“江姑娘在啊……”婆子一副恍然的吃瓜模样,“难怪表小姐心情不好,多亏月盈姑娘提醒,这冰露子一时半会化不了,等等便是了。”
月盈领着婆子到了门边阴凉通风的地方,又刻意轻咳了两声提醒。
果然,屋内江云初的声音,借着怒意,骤然变大!
“为了对付我,甚至并非十拿九稳。赔进去了两条人命,值得吗?”
婆子瞪大了眼睛看向月盈,月盈摇了摇头,一副哀怨的模样,垂下了目光。
“她们是奴,命本就是侯府主子的,我不过让她们早死了几年。莫说十拿九稳,便是万分之一的几率,也物超所值。”
这话说的,同样为奴的月隐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见一旁婆子冷汗淋淋,也好不到哪里去。
“表小姐怎么人后竟是这样。”月盈自顾低语,却又正好能让婆子听见她的咕哝。
婆子不答,反而像撞见了鬼般,转身便往院外去:“姑娘,老奴突然想起来厨房还有事,便先走了。”
“诶!冰露子不送了吗?”月盈连忙追了出去。
婆子连连摆手,脚下步子也越发快:“听主子墙角可是大罪,月盈姑娘您好心好报,可千万莫说老奴来过。”
目送婆子离开,月盈缓下了心绪,直到屋内剑拔弩张消失,她才又敲门,故意一副慌里慌张模样,冲进了屋。
“江姑娘,白夫人丢了镯子,正催促您回正院问话。”
江云初本就正在气头,听见月盈的话,顺势怒而离开。而林清意后知后觉,望着江云初离开的方向,皱起了眉。
未多久,珍珠一脸薄汗进了屋,院中又再次传来丫鬟叽叽喳喳动静声响。
“你方才进院时,可有看见可疑之人逗留?”林清意赶紧问。
珍珠摇头:“奴婢不曾看见。”
“这白夫人好好的怎会来寻什么镯子?”林清意又问。
珍珠抬手把林清意扶到椅上坐好,见杯中热茶不再滚烫,才递了过去又开了口。
“丁香说天气热,白夫人也消瘦了些,那镯子本就有些带不住。昨夜回府走得急,掉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故只得沿路各院都仔细去寻了。”
从二门回正院,的确要经过芙蓉院外,林清意点点头,眉头却还是拧在一处。
“说来也好笑,那江姑娘虽是住在正院,却被白夫人当贼一样防。”
珍珠见主子一脸不悦,赶紧又打趣道。
“听闻是有一夜,江姑娘竟收拾了好多金银细软要跑,被人拦在了二门处,慌张之下竟是行囊也不要了,还是被丫鬟拾到,送去了白夫人那里,如此白夫人丢了镯子,便赶紧让江姑娘回去问话。”
难怪丁香如此不怀好意打量,江云初又如此着急要离开。
林清意的眉头,至此才彻底松了下来。
“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姑。”她端着方才珍珠递来的绿茶,想起什么,“什么时辰了,冰露子怎么还没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