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万万没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竟然是定安侯之女林晏晏，按说林晏晏早就该死了。

“谁给你解的毒？”

“这个重要吗？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难道不是大盛皇帝会如何处置你的子民吗？”

圣女看了眼莫婆婆，冷哼一声：“要杀便杀，少废话。”

别想套她的话，莫婆婆既然出马了，肯定已经与大盛皇帝达成了协议，出卖她保全苗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林晏晏轻笑：“莫婆婆，你且去歇会儿。”

莫婆婆很担心却无奈，只得先离开。

“你不用费心了，我此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圣女硬邦邦地说道。

“你觉得莫婆婆能保住苗疆，所以你很放心，可以慷慨赴死。”林晏晏笑着笑容却越来越冷：“没错，大盛不会对苗疆下手，但我觉得对个别苗人下手还是有必要的，比如下一代圣女，比如所有苗疆会蛊术的人，我会向陛下建议，你猜陛下会不会采纳？”

圣女的脸色微变。

“你好恶毒。”

这样做的话，等于毁了苗疆的根基，苗疆即便保全下来，还有什么希望？

“彼此彼此，我与你素未谋面，你却给我送上毒药，你又良善到哪里去？别跟我说你是为了苗疆，我也可以说我是为了大盛。”

“你和信阳的计划已经彻底破灭，这会儿信阳也已成为阶下囚，你猜信阳会怎么说？她定会抵赖，或许她会说中了你的迷心蛊，你还让苗嬷嬷监视她，控制她。但我知道不是，你想要报十七年前大盛攻打苗疆之仇，而信阳想要颠覆大盛替她的驸马报仇，你们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圣女暗暗心惊，这林晏晏怎么什么都知道。

“如果你如实交代，那么我们只追究参与此事的人，如若不肯配合，那么我便毁了你苗疆的根基，让你彻彻底底沦为苗疆的罪人，万世受族人唾弃。”

圣女翻了个白眼。

“不信？你觉得自己是苗疆的英雄？呵呵，你可别忘了，史书皆由胜利者书写，我来想想，我怎么告诉你们族人比较好……不如就说，你与当年的严将军有私情，严将军中了毒雾瘴而死，是定安侯奉皇命所为，你要替严将军报仇，所以与信阳公主图谋策划了这一切，你觉得你的族人还会认为你是为了苗疆，为了大义吗？”

“你……卑鄙。”圣女气的脸都白了。

作为圣女，在成为圣女的那一天，便对月亮神发过誓，要自持守身，把一生都奉献给月亮神，奉献给族人。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用这般卑劣的手段，污她圣名。

“你没时间了，今晚陛下就要结果，你自己决定要不要交代。”林晏晏冷冷道。

为了将恶人绳之以法，为了大盛的安宁，她还有更卑劣的手段呢！

信阳公主府，这一夜，信阳无眠。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与兴奋……十八年了，她埋在心底十八年的复仇的种子，今夜终于可以肆意的发芽，生长。

信阳站在院子里，望着夜空中那一弯下弦月。

皇兄，若非我信阳，你能如此顺利的登上皇位？

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杀了严华。

我求过你，你也答应过我，不会追究严华参与谋逆，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可你食言了。

他是我此生挚爱，你杀了他，便等于杀了我。

苗嬷嬷拿了件披风出来，替公主披上。

“殿下，夜凉，回屋吧！”

信阳拢了拢披风，唇边含了抹浅淡笑意：“苗嬷嬷，你说现在宫里会是什么情况？”

苗嬷嬷道：“圣女应该得手了。”

现在是子时正，正是迷心蛊最活跃的时间，圣女定会挑这个时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