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这场偷袭的意义就非同寻常了,值得他亲自试一试。
或许是因为他的体内天生就流淌着酷爱冒险的血液,想到接下去的这场偷袭,吕蒙的精神高度亢奋。诚如古人云,不探虎穴、安得虎子?
他垂下头,再度检查了一遍自己周身的打扮。黑色大袴、绛色戎服,黑色甲胄、浅红色的武冠、皮带、长刀,还有背后佩着的徽识,都很完备。部下们的装束也都齐全……这一身,正是玄德公麾下骑兵的标准配备。要将之一一搜罗来拼凑成套,可花了自己不少精力。
“成败在此一举,我先行一步,尔等催兵紧随!”他沉声喝令道:“出发!”
五十名骑兵紧随在吕蒙身后,催马向东。
沿江的道路条件很好,一行人纵马走了三里,就见到了此前细作禀报上来的望楼。
望楼是用来观察江面情况,防备东吴水师的,楼里有几名士卒值守。玄德公从周郎手中获得南郡南岸地、兴建公安城的时候,孙刘联盟看上去还密切得好似一家,然而玄德公进驻公安以后,旋即在沿江各地广布望楼、哨卡,显然早就心有不轨,才会对盟友如此提防。
望楼上的士卒们看到有骑队奔来,只当是己方的巡逻骑兵,便有人喝问当日的通行口令,还有人从望楼里出来探看。
吕蒙是汝南人,当下略微放缓前行速度,提着汝南口音应付几句。因为玄德公曾在汝南接连黄巾余党的缘故,荆州军中汝南人不少,哨兵几乎没有防范地出来,正带着笑容向前叙话,吕蒙猛地打马上前,一刀割断了他的咽喉。
狂喷的鲜血使得其他几名士卒瞬间呆怔,骑士们蜂拥而上,将之迅速砍杀。望楼顶上的几人也旋即中箭毙命。
根据吕蒙的了解,这几日里,荆州哨骑游走频繁,即使杀了这望楼里驻扎士卒,一旦荆州哨骑巡逻到附近,马上就会发现己方的大军所在。不过,哨骑往来会有一两个时辰的间隔,有了这点时间差,已足够吕蒙迫近公安城下。
吕蒙面不改色地收刀入鞘,挥去甲叶上沾着的血渍。
他说:“加速前进。抵达公安城之前,还有一处望楼,同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