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没答话,只微笑曲膝致谢,她这位大哥,确实是大才,这句不用客气。李桐没说话,季疏影也没再说话,却也没告辞转身,李桐等了片刻,正要先告辞,季疏影的声音比刚才略低,“顾家极其不堪,李……姑娘,不必多计较。”
“我知道,谢谢你,不是因为顾家。”李桐脸上的笑意更深,季疏影年青时,还曾经这么热血过?
“你是姜家妇,大势如此,不可计较太过。”
“嗯,季公子今年还不打算下场考一考吗?”李桐心里微微一动。
季疏影考了个秀才就止步不再考,后来入仕时,是恩赐的出身,因为这个,一直受人攻击,后来止步在天官的位置,无法再进一步,也是因为这个出身,恩赐非正途,季家又不是有世袭爵位的功勋之家。
季疏影脸色变了。
“家兄赞季公子大才,若是下场,高中如探囊取物。三年一考,若今年错过,一等就是四年,错过这四年,太可惜了,总要万事俱备,才能等来大好时机。”李桐多劝了几句,从前的季疏影,在那个大机会来时,还只是个秀才出身,因为这个,当初入仕入的颇为坎坷。
季疏影脸色泛白,直盯着李桐,李桐垂下眼帘,曲了曲膝,转过身,带着水莲走了。
午饭前,钱老夫人和白老夫人、墨夫人三人告辞出来,李桐进去辞了福安长公主,也上车回去。
墨夫人上了钱老夫人那辆大车,离宝林庵远了,墨夫人掀起车帘,盯着岔上另一条路的李桐的车看了片刻,放下帘子,皱眉道:“这个李氏,长的是挺不错,象画儿一样,别的……还有哪儿出色?怎么就入了长公主的眼?我看长公主这些年在城外头也是呆的寂寞透了。”
“嗯。”钱老夫人靠在松软的大靠枕,看着女儿叹了口气,“你呀,这些年越来越不用心了。”
“我怎么不用心了?难道长公主不是寂寞透了?她那样的性子,是能清修的人?我就是想不通,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别扭在这嫁人不嫁人的事上,就是转不过弯了?当初说是太后让她嫁进周家,她不高兴,可她不愿意嫁进周家,太后不也就随她了?后来挑一个她看不上一个,哪有这么闹别扭的?这不是拿自己的终身大事闹着玩儿?真是!”
“这事不是你该多想的,”钱老夫人不打算和女儿多说这事,“太后临大行前,把长公主的亲事托付给了赵老夫人,这是赵老夫人的事,我都不说话,你多什么嘴?”
“我不就是跟您说两句,咱们娘俩说说家常话,那你跟我说说,长公主这么多年跟谁都带搭不搭的,怎么突然看上这个李氏了?这事我得知道知道吧?”
“嗯,李氏是绥宁伯世子姜焕璋的媳妇,姜焕璋你见过,生得好,气度也好,那份风仪,在京城也能数得着。”
“这倒是,我头一回见他,就觉得这简直是鸡窝里飞出凤凰来了。”
“嗯,李家和姜家结亲,是李家挑中了姜家,可不是姜家挑中了李家。”看样子,钱老夫人已经打听的十分清楚。
“这话我也听说了,姜家穷的都过不下去了,幸亏生了个好儿子。”墨夫人撇了撇嘴,对于看着钱结亲的姜家,和拿着钱攀亲的李家,她都十分看不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