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着脸的田岳淡淡道:“还能有什么反应,田家在他身上投入人脉,投入资源,投入资金,甚至投入了感情,这个消息在田家就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田岳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这个消息让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有了解释,他为什么要伤害妙妙,为什么要和我抢女人,一切都有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是来报仇的”。
“以前我对他的兄弟情有多深,那个时候对他的恨就有多深。我成了田家最恨他的人”。
田岳继续说道:“我当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他,他没有隐瞒,承认了他的真实身份,也承认了我和他的偶然相识是他的精心策划。”
陆山民继续问道:“他承认了是去找田家报仇的”?
田岳淡淡道:“他说他一开始确实有报仇的想法,但他的父亲,你的爷爷陆荀一直都不赞成,你爷爷认为那是一场正常的商业较量,你曾祖父生意失败撒手人寰,错并不全在我们,而也有你爷爷当年年轻气盛没有看清形势做出正确的决策有关系。他还说在出来做生意几年后,也渐渐认同了你爷爷的说法,特别是在感受到田家人的善意之后也渐渐放下了仇恨”。
“但是他的这些说法我听不进去,尽管我明知道以他顶天立地的性格不会骗我,但我早已被新的仇恨蒙蔽了视听,他说什么都没用”。
陆山民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田岳,说道:“所以你们田家从那个时候就打算杀了他”。
吕震池笑了笑,接过话说道:“杀人倒也不至于,毕竟杀人的风险很大,而且他那个时候在天京已经不是寂寂无名的小人物了。不过你太小看他了,他是个真正能屈能伸的男人。为了化解那段恩怨,他亲自上门挨个拜访。也就是那个时候,几十年没出世的陆荀也终于再次出山了。他们父子俩向当年的仇人低头保证,保证他们没有报仇的意思,挨个说明他们的意图。按照你爷爷当年的说法,你曾祖父临死前曾有遗嘱,让他发誓不能报仇,同时也有遗愿,让他重振陆家”。
陆山民看向吕震池,“所以我爷爷当年到天京的目的只是想重振陆家”。
吕震池点了点头,“我相信他们父子俩说的话,哪怕是在当年也是相信的。但相信与不相信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几家是不会让陆家再次崛起的。唯一需要考量的不过就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已”。
陆山民说道:“我听说我爷爷当过韩孝周的老师”。
吕震池再次点了点头,“那是私事,韩孝周喜欢书法,你爷爷的书法当年在天京很有名气。当然,说是私事也不尽然,那是你爷爷为了缓和与几家的关系投其所好罢了。这也为韩孝周在韩家失去家主之位埋下了伏笔,这是后话”。
吴民生这个时候插话说道:“我们四大家族难得在一件事情上保持高度一致的意见,而且大家都认为整垮陆晨龙不过是弹指一挥的事情,甚至都不用我们亲自出手。做这些脏事,我们向来的习惯就是能不让自己做的就尽量让别人去做。所以我又找到了刚到天京立足,想在天京谋取一席之地的纳兰家,碍于我们几家的面子,纳兰家很爽快的答应了”。
陆山民微微皱起了眉头,“当时纳兰家经营天京的是纳兰振邦,听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
吴民生点了点头,“看来你知道的也并不少。正因为他们的关系不错,所以事情进展得不顺利”。
吴民生接着说道:“陆晨龙通过与纳兰振邦的关系,很轻松的化解了纳兰家第一波进攻,这是我们所没有想到的”。
吕震池说道:“现在想想,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就该有所警觉,不过我们当时只以为是巧合才让陆晨龙轻松避过。而且当时纳兰振邦并不是纳兰家的家主,很多事情他还决定不了,所以我和田兄亲自去了一趟东北,拜访了纳兰文若”。
吕震池停顿了一下,望向窗外,喃喃道:“哪一年的雪啊,真大,与今年的雪一样大,瑞雪兆丰年,我们都以为那是一个好兆头”。
多说两句,有读者反应最近在水字数,其实不然,最近几张是我写得最累的,因为要把整个故事的逻辑链理清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几百万字的,要考虑到前面点点滴滴的铺垫,把一个个坑填起来,连接起来。如果是其他打怪升级的,完全不用考虑前面,也不用考虑逻辑,一直打到最后就行了,那写起来就很轻松了。但这本书不行,越写到后面越费神,最近几章在有些朋友看来无聊,在我看来反而是非常关键的,也是我写得最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