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汉眉头微皱,黄九斤一针见血,正中他的软肋,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正如黄九斤所说,他是一个杀手,骨子里刻着的就是进攻、杀戮,早已养成的习惯,岂是说改就能改的。后发制人最关键在于毅力和耐心,他自问不缺乏毅力,但耐心就另当别论了。
“我是杀手,不是保镖,杀人这件事讲的就是效率和时机,错过了就等于失败了”。
“你难道想当一辈子杀手”?
祁汉眼中有些迷茫,“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黄九斤笑了笑,“我觉得保镖也不错”。
“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祁汉黑着脸说道。
“你的祖上本就是保镖局,祁家镖局在明清两代一直享有很高的声誉,这也是为什么祁家拳的拳法以防御和守护为主的原因,我说得没错吧”。
“你说得没错,祁家的镖旗现在还躺在我的箱底”。
“外家激发身体潜能是逆天而行,克服心中的魔障更是如此。内家只要天赋够好,契合天地之道,就能一日千里。唯有外家,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负重前行,没有半点捷径可走”。
祁汉低着头,到了他这个境界,自然懂得这些道理。只是这些年一味的追求进步,从未去细细的深究过。听了黄九斤的一番话,心里才渐渐敞亮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起来。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海东青放过柳一刀的”。黄九斤皱了皱眉,思索了半天,喃喃道:“我也和你同样好奇”。
见祁汉不相信,黄九斤淡淡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被我激怒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心海底针,猜女人的心思比武道逆天而行还要难”。
祁汉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零距离了解过无数女人,本以为对女人足够的了解,现在才知道一点不了解女人。”
黄九斤皱了皱眉,大概知道这个天狼盟狼头曾经的种种恶性,当年上中科迪拉斯山,就看见过一具裸体的西方女人尸体。
“你了解的只是女人的身体”。
“咳咳”!虽然黄九斤的声音不大,但祁汉还是咳嗽两声压制住他的声音,“小声点,这里不只有男人”。
黄九斤看了眼远处海东青的背影,也意识到说错了话,他虽然不怕海东青,但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好。
“我杀过的人不少,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但,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人应该有一条不能逾越的底线,否则就会走火入魔”。
祁汉无法理解黄九斤的观点,“这件事上,我赞成海东青的做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个医生活着始终是个隐患”。
“马嘴村的人都不允许滥杀无辜的事情发生”。
祁汉笑了笑,“你们村出来的人都是奇葩,特别是陆山民”。
黄九斤也咧嘴笑了笑,“山民是个好人”。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好人通常没有好报,我接的单子中不少都是好人,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所以才需要更多我们这样的好人,才能保护好家人免于死在你这样的杀手头子手上”。
祁汉呵呵一笑,不想和黄九斤争论这种在他看来毫无营养的问题。
“你现在和我一样见不得光,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和你不一样”。海东青踏步朝两人走来,目光停留在黄九斤身上。“你的伤势比我想象中恢复得好,过两天我安排你离开华夏”。
??黄九斤眉头微微皱了皱,淡淡道:“我若要离开,自己走就行了,用不着麻烦你”。
“我必须亲自送你离开”。海东青语气不容置疑。
??黄九斤有些头疼,“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现在还不是我离开的时候”。
“你错了,我没有闲情逸致关心你的死活”。说着看了眼祁汉,“他虽然藏在这里,但警方并没有注意到他,也不知道陆山民和他的关系,而你不一样,以前你是他的助力,现在的你只会托他的后腿”。
海东青走出两步又再次停下,补充说道:“陆山民的死活我同样不在乎,但花了那么大心血,赌上了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我不允许任何的阻力和破绽的存在”。
看着海东青走进屋子里关上了大门,祁汉不解的看向黄九斤,“她最后一句话是想表达什意思,怎么感觉怪怪的”?
黄九斤揉了揉太阳穴,“是挺怪,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