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自然是看不清摸不透的人,但既然看不清摸不透,找起来谈何容易。
动作大了打草惊蛇,动作小了隔靴搔痒。
上面那位主是什么样的人她非常清楚,这一次容不得她有丝毫懈怠。
书桌上摆着两大摞厚厚的资料,都是这几个月来内部调查的资料,其中不乏集团高层。
夏知秋一脸疲惫,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翻看着资料。
一旁的江厌离就这么坐在一旁,四个月来,夏知秋不管工作到多晚,他都一直默默的陪伴在身旁,静静的看着她,虽然从不言语,但心里颇为心痛。
八年前,他被派到她身边,来之前,他看了一份关于她的档案。原名夏秋,贫苦人家出身,随着南下打工潮进入江州,有能力肯吃苦,很快升任成为一名主管,本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毕竟是小地方来的人,不懂得世道的险恶,接下来一场场悲剧在她身上轮番上演,直到她彻底绝望,直到她跳江自杀。
要不是那晚刚好有人路过,夏秋早就化作一堆白骨,也没有了夏知秋这个人。
八年来,他亲眼见证了这个说普通也不普通的女人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虽然其中不乏上面那位主子的暗中帮衬,但更多还是她卓绝的能力。心机、手腕、胆魄、智慧,绝不输于任何一个男人。
她表现得越风轻云淡,越是笑得灿烂,他的心越痛,这种痛已经记不清是从哪年那月开始,日渐深刻。
他比谁都清楚,在光环的背后,每一步,她都走得如履薄冰。
他有时候会遐想,八年前的她,是怎样的样子,如果自己在她的生命里早出现两年,又该是什么样子。
不过想了也白想,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一个在江州呼风唤雨纵横捭阖的女人,在她眼里,自己不过只是个看门的武夫而已。
八年的相处,他甚至都差点忘了,来到她的身边,除了当保镖之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监视她。
“好看吗”?夏知秋缓缓转过头,脸上是一抹明亮妩媚的笑容。
江厌离别过头,把目光移向窗口方向。
“那人站了快两个小时了”。
夏知秋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淡淡道:“陆山民手下的人都是怪胎,一个个不要钱不要命,甚至连脸都可以不要,真不知道他给他们下了什么药,一个个死心塌地”。
江厌离倒是有些能理解,不过没有说出来。
“这件事和公子交代的事会不会有关联”?
“你很关心”?夏知秋呵呵一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担心、、”江厌离没有说出那个“你”字,转口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担心这件事搞砸了对大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