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跟亲爹不熟,凌白对于叔叔这个概念,有一点爸爸身份的寄托,比如凌鸣,再比如林海文,而白冰玉没想第二春,自然平时也没机会接触几个叔叔,所以凌白很喜欢凌鸣跟林海文。
凌鸣的话,他们两个人常常斗嘴,互损,很有慈祥感。而林海文就更加是榜样了,常常从妈妈那里听到,海文叔叔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聪明,在凌白小小的心灵里,林海文是很高大的。
白董事长心里叹气,要是能撮合一下林海文跟白冰玉,他就放心了。
以林海文那脾气,当对手是鬼见愁,但当老公,当亲人,就绝对是不二之选了,护短之极啊。
不过现在也只是想想了。
“我找个人给白白裱一下,你看是挂着,还是存起来?”
“挂着吧。”
白冰玉回答的很利索。
林海文人家几个亿的泰窑瓷罐都拿来用,她买了一幅几千万的画就得存起来,也太逊色了。
“也行,油画这东西还是好保存的,我让他们画框做的精心点,里头好像可以冲什么惰性气体,几百年都不用担心褪色。”
“好。”
……
白冰玉和凌鸣到画室来打扰过后,林海文得以静心开始创作两幅《父亲》了,中间窦越老头实在忍不住了,终于亲自打了电话来问,话说的特别婉转。
林海文亲口跟他说,年前就能画完,老头才安心下来。
陆冬很快给林海文打电话过来,抱怨的都快上天了:“这老头真是要命了,不知道为什么呀,愣是觉得自己可能活不到你画完的时间了——我的老天爷,你知道不知道?他儿子跟我说,老头最近改遗嘱,说是如果在他过世前还没有拿到画的话,由他小闺女负责给这画做精扫,然后烧给他——每年清明节都得烧。吓得我,都不行了,怎么跟他说都不成,又不肯给你打电话,说破嘴了都。”
“……那怎么又给我打了?”
“昨天晚上自己想通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老头还挺善解人意啊。”
“屁咧,他就是担心如果催你,万一你给他弄个不完美的作品,他觉得接受不了,这才不给你打电话的。”陆冬对窦越老头的认识显然也是被刷新了:“他们家人自己都说,老头都八十多了,没见过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的,无论如何请你快一点。”
“哈哈,进度还可以,恶人谷联展前后吧,估计就能完成了。”
“1月18号开展是吧?”
“嗯,你又要来啊?”
“……我去,我去给你捧场还不好?”陆冬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犹犹豫豫的:“嗯,你要不要把我那个画借去展的?你说就是了,不用不好意思,我没关系的。”
“你的画?”
“对啊,我那幅肖像,你这么多作品里头,没有什么正经儿的肖像画呀,我打听了,古典主义最重要一个的题材就是肖像,你要是没有的话,岂不是不完美?”
“……这样啊,还好吧。”
“没事儿,咱们谁跟谁,不用客气。”显然这才是陆冬今天打电话来的主要目的:“这次也是海鸥国际那边负责的吧?我跟王鹏联系,不打扰你。”
“……”
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