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特么损了,这小王八糕子,坏的都流脓了。
“呦,董老板?”林海文嘶了一声,想到刚才莫名其妙来的100点恶人值,突然眼珠子一转,看着兰亭的几幅国画,大约都是梅兰竹菊之类的风雅之作:“我有事儿跟您说呢。”
“啊?您提点您提点。”
“就是这幅画呀,”林海文伸手一指,那里挂着的是幅兰花图,配着几块奇石,颇有峻峭幽独之感,画家不是别个,正是刚刚走掉的一位——央美的董文昌。董文昌是个油画家,但也兼修国画,这在国内不是什么稀罕事。主要是这人一出名,撒泡尿都是香的,自然画油画的画几笔国画也能受捧,画国画的能学个五六分油画,也就能标榜个“双绝”了。
董文昌还不止如此,他在央美工作了一辈子,油画和国画都是拜过央美大师的,所以算是个真正的跨界高手。他在国画上,尤为独到的,就是兰花图。一平尺在市场上也有个2、3万块了。
兰亭挂的这一幅是小品,不大,留白较多,应该也就是5、6万块钱的样子。
“这画您是怎么到手的呀?”
董云海一愣,这画比较便宜,当然是下面人去采购的。大师的这种小品,也就是几十万,董文昌这种级别的,几万块钱而已,还不入董云海的眼。他们万世居这么些包厢,大多都有布置一些书画啊,陶瓷啊之类——如果不是林海文烧出的凌瓷,董云海还真想要买几件来放着呢。但这个工作,平时都是下头采购部,也是他很信任的人去买的。
“林先生,你的意思是?”
林海文把他的脸色收入眼里,轻轻一笑:“刚才董文昌老师说了,这画不是他画的,我还想了半天,咱们是不是还另有一个叫董文昌的画家,想来想来也没有。所以这才给您提个醒儿,这兰亭来来去去,都不是一般的俗人,说不准就有能看出来的,毕竟是赝品,你看看这个兰花,叶子呆板不够灵动,石头呢,造作不够天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就这么放着,有点给万世居丢丑。
我来之前,都跟人家说这万世居是京城里第一等的好地方,结果您给我出这么一个篓子……啧啧,董老板,你家大业大,就几万块钱的东西,何必还要这么抠抠搜搜,做小动作呢。”
董云海不知道林海文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但他看着那画,也开始觉得有点不太好了——心里一暗示,总是很快就反映到眼睛上的。他就赔笑了几句,还不肯认:“怎么会,咱们都是正规渠道采购的。”
“呦,真的假的?那这就严重了,”林海文眼睛一瞪:“这说明董文昌那头给他卖画的,在捣鬼啊!这还了得,这是犯罪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骗了,不行,我得给董老师打个电话。”
林海文说着就掏出手机,一点磕巴都不打地开始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