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维胜看来对自己这个戒指确实相当的满意,而且对翡翠也是真爱啊,真就挪过去让谭文宗给看。谭文宗是研究瓷器的,虽然说对玉石珠宝未必就一无所知,但肯定是没法给出准确鉴定结果的。
看田老板凑过来,就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太懂,说要是田老板有兴趣,下回不妨到皇城博物馆找他,他让研究这个给他看看。
老田乐的牙不见眼,他虽然有钱,但这个是面子问题啊。
跟皇城博物馆的文物鉴定专家们搭上了——而且是如此自然而然的,由林海文牵线搭上的。在他的圈子里,可是大有面子。他打算跟谭文宗约一下时间,别出了门大家都忘了,那就尴尬了。
“那,谭——”
“行了,田老板,别嘚瑟你那戒指了好不好?先听林先生把事情给说了,等我们走了,你再随意,行不行?大家伙等着你一个人,还说个没完了。”白明正不能忍了。
林海文倒是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田维胜脸色难看,但也就坐回去了。白明正一股气开了口子,也不知道是朝着谁发的:
“我这人就是脾气直,啊,今天这个会,原本说是几个老朋友一起坐坐,我也是不明白,田老板骨瓷生意做得那么大,跟我们这些个玩陶瓷的瞎搭茬什么呢?骨瓷做得再好,那是咱老祖宗的东西么?那是咱自己发明的东西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讲的不好听一点,骨瓷能混到今天,把咱们陶瓷逼得下不了脚,田老板也是功不可没的啊。这要是放在老时候,哼哼,那就说不好了。”
田维胜不乐意听了:“白会长,你这话太难听了?你要说功劳,我的功劳怎么比得上你啊?几千年了,这陶瓷都活的挺好,瓷都也是风光无限的。怎么就到你这一代,就无立锥之地了。我看,你功劳比我可大得多呢,还放老时候,用不着放老时候,等你什么时候见祖师爷去了,当心点可要。”
“嘿,原形毕露啊,那你今天是来干什么呢?不是上赶着来求凌瓷的纹理么?别忘了,凌瓷也是陶瓷!要说你也是成功人士了,好赖话都听不懂,人林先生根本就看不上你,贴你的瓷上,你想什么呢?够格么你?林先生不嫌丢人么?我告诉你,这事儿别说林先生不答应,就算他答应了,我们陶瓷行业也不能同意!我白明正头一个就不同意,你一个烧骨瓷的,还觊觎起凌瓷来了,你是想要收编我们陶瓷啊?”
“我呸,就你那个川白窑,送我我都不要。还收编呢,你也得有被收编的价值啊,没有自知之明的,华国的瓷器啊,早晚丧在你这种人手里,一脸丧门相。”
白明正气坏了:“你是一脸肥油,猪头狗脑的暴发户。”
“你是獐头鼠目,两眼贼光的老乌龟。”
一场忽如其来的骂战,让凌鸣的工作室,多了好些生活的气息——鸡鸣犬吠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