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鸟,给我老实点,下回再敢乱来,老子就把你锁起来。”
林海文虽然当着董总的面,是很护着他的鸟,但这种事儿怎么着也不像话呀。
他又不是真直男癌。
“听到没?”
小黄又不能说出人话来,在车里蹦蹦跳跳的,心情倍儿好。
在公司给陆冬画了半天,下午的时候江涛打电话来,让他去拿画。
十平尺的一张大画,摊在江涛书房的大实木桌上,两头都挂着,放不平。林海文欣赏了一下,画上是层峦叠嶂的山峰,一段瀑布时窄时宽地从上头悬挂而下,积在下面的水潭里头,潭里影影绰绰有三两野鸟,静静游动的,张翅拍水的,总之活灵活现。山峦平缓处,还有松林和枫树,用了一点绿墨点在松针上,枫叶自然是深深浅浅的橙红色。在最远的一处半高山峰顶上,还有半座古寺,一挂铜钟。
好画!
江涛是花了心思了。
“江院,太费功夫了您。”林海文特高兴,事儿成的利落呀:“我小舅一定满意极了。”
江涛笑笑,摆摆手,打算开口,结果就听到林海文说。
“我都不好意思不拿出来了,”林海文进门的时候就拎着一个纸盒子,江涛都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听着,敢情要是不满意,他就不打开了?
林海文这里头是一幅油画,不是特别大,画了一只展翅大鹏,背后是红日,下面是碧水,交集之处是紫气东来。江涛一看就明白了寓意,大鹏展翅意味着大展宏图,红色、绿色和紫色,在翡翠的行话里头叫福禄寿。
这幅画自然是贺他升职,也祝他除了俸禄,也就是加官进爵了之外,还能福寿两全。
心意很够了。
“哦呦,我是赚了呀。”
江涛的画在外头不少,虽然眼前这一幅《层林见古寺山水图》,不管是幅面还是画意都很顶尖,但价值是没法跟林海文的油画比的。
林海文知道他说笑,这是各归各,跟价值无关。
两人这么一次交道,反倒亲近了很多,江涛一定要留他吃饭,还把上回那位雕塑大家詹康老师,又请来了。詹老师特有意思,听到有好酒,一个人就来了,他夫人这次没过来。
“你小子,上回坑了小田一次啊。”詹康一进来,就指着他笑。田宗华在他嘴里,自然是小田。
“您怎么知道的?”
“还有谁不知道啊,小田满世界说去了。”
“太不道德了,”林海文一叹气:“詹老师,江院,你们说这个田老师,这不是坏我名声么?明明的,那天那个大妈就是找央美老师的呀,我是被他连累了,才叫人认出来,不然我一个人进进出出的,都没人认出来,是不是?结果他还说我陷害他,这真是太过分了,连累我还要陷害我,下次我见到田老师,一定要拉着他好好说道理,没这么做人的,这不是欺负我年轻么?我虽然是人微言轻,没什么资历,但平时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些是非,唉。”
这一番话,把江涛和詹康说的目瞪口呆。
谨小慎微?夹着尾巴?他林海文?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美国人都不同意,法国人也不同意,那只荷兰刻薄鹦鹉,也不会同意的。
“果然不愧是林海文啊,值得干一杯。”詹康老师特逗,反应了一下,突然一拍桌子,给自己倒上了,灌了一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