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作栋抱着一箱糖进去了,梁雪回到车子里,“回枫林小区。”
“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她,“你儿子考了省状元啊?第一名?”
梁雪劲儿起来了,“呵呵呵,我们真是没有想到的,发挥的太好了。哈哈,考了700分,哦,是文科的,哈哈哈,呵呵呵。”
“真好,我儿子那点成绩,明年还不知道考多少呢,要不行,就只能去工地搬砖了。”出租车司机叹了一声,满满的羡慕。
“哈哈哈,没事儿,现在搬砖工资也很高的——”梁雪一下子没收住,“咳咳,我是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行行出状元嘛,别担心,说不定,考得很好呢。”
“……”司机不愿意说话了。
回程的时候,又经过了刚才买糖的食品店,梁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司机,“哎等等,师傅,我去再买点糖啊,你等我一会会。”
“你去吧,就是,能不能拿你儿子的笔记给我儿子复印一份?我不收你车费今天。”
“我儿子的笔记啊,我儿子好像都不做笔记的。”梁雪记得他帮林海文收拾书本的时候,还说起笔记来呢。梁雨去帮忙运书,然后说要把笔记留给童童,结果林海文翻了个白眼,等到童童高考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的,他的笔记早就用不了了,再说,他也没什么笔记。
能指望他有什么笔记呢?
他4月份才回临川,6月就考了,天天埋头做试卷都来不及,哪来那个功夫去整理笔记。
司机不太相信,“怎么可能没笔记呢?没笔记能考这么好?”
“师傅,我不骗你,真没有笔记,我儿子吧,比较特别,他属于那种怎么说呢,可能普通人不能理解,就是天才,学什么都特别快,比如这个考试,他三模那个时候,只考了500多,到高考就考了700了,就恶补了两个月,你,你能理解么?”梁雪一个脚都迈出去了,挺困难的想要解释一下。
理解什么呀理解,我理解不了。
司机压了压气,努力说服自己,算是给儿子沾沾状元之气,不能走,不能被她扔掉。
……
林作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神清气爽地走进单位了。
自从所谓的诗歌板块流产之后,他在社里面,很有点狗不疼猫不爱的意思。而且他的《绿柳春红》前几天被据稿了,人家问他,他也不好意思说还没出结果,就说了。其实,他投的是一个比较好的杂志,虽然称不上一流,但水准是比较高的——只能说作弊的林海文,给他老爸带了个坏头。
这么一来,社里流言蜚语就更多了。
老子不如儿子之类的,林作栋也是听到的,很火大。
“老韩啊,来来来,到我办公室来。老云也来,胡姐,你也来你也来,都来都来。”
“呦,老林,你这是抱了个什么呀?”
“不是捡到钱了吧?这么一大箱子。”
“哈哈,可不是么,他儿子现在就是个印钞机啊,前几天我去书城,他那本诗集,卖得还挺火的。”
“咱临川人,能不支持么?”老韩啧了一声。
说话的老云,是新闻口的,“什么呀,我看见有一个人买了上百本,当时就没有了,还让送货呢。”
“上百本?买回去铺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