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就要面对世间万般苦,老了,就要面对自己无劳力,病了,就要重新思量过去,到死,是后悔,还是满足,都不再有区别和意义了。
生老病死,人间四味,冯老板,基本上也吃到前三种了。
“我看还可以,你也别担心了。”冯启泰从送林海文出来,一路沉默。
“你说他是不是对我特失望?觉得自己这么辛辛苦苦,也没一个撑得起来的儿子。”
林海文就知道他在想这些,“没这个事,什么叫撑得起来?能找到关系?成绩好?有才华?像我这样?哈哈。”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我在教室说笑,现在想想,真特么混蛋啊。什么20万的车,说不定就是他现在身上的一个癌细胞换来的。”冯启泰蹲在路边,揉着自己的大脑袋。
“来得及,重要的是一切还来得及。”林海文拍拍冯启泰的头顶,“你想想,要做什么,到时候我帮你参考一下。”
林海文又目送冯启泰回到医院大楼,才走到门口上车。
“你等等,”打开窗户,他往外头看了看,似乎是看到个熟人。就是京大小街上的那个十元店的老板娘,“好像是王皓,就是那个十元店的小朋友,他们家也在和看病啊。”
不过他没找见。后头保安来赶人了,这个时候倒不是车辆高峰期,但堵在医院门口,任何时候都是要被赶走的。
……
第二天早上7点,林海文飞到西京。
昨晚摩诘说要来接他,把他吓了个够呛,好歹给劝住了。
西京大学是建校时间仅次于京大的华国大学,非常有底蕴,而且重文史轻理工,所以在国内,不是那么活跃。毕竟,现在大家更重视理工类,不管是就业,还是赞助,都是理工科,或者综合类来的更猛烈些。
也因为这样,对于林海文到来,西京大学一方面是摩诘推动,一方面是传统使然,比较重视。
一位副校长给安排了晚宴,请了几位教授作陪,摩诘也在。
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正教授,林海文也听过名声,笔名叫白沫。这里头还有个趣事,当年第一次投稿的时候,写的是白墨,白纸黑墨,留书人间嘛。结果那个期刊不是特别正规,而且那会儿也没有什么电脑系统,他们收了稿,印出来,可能是打错了,最后就成了白沫。索性他也就这么用下去了。久而久之,甚至都很少有人叫他本名。
口吐白沫,这种梗,前些年也是没少听,但近年来就越来越少了。
白教授很喜欢林海文的几首古诗词,就是口气比较有意思。
“虽然你是年轻了一点,不过达者为先,咱们平辈论交。”头一回见面,就很自来熟,准备“自降身份”和林海文相交了。
林海文就一脸惶恐地应下,白教授很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