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拦住他们的马车,问道:“路引呢?”
车夫的旁边坐着一个小厮,那小厮长得机灵。听见守卫的话,马上将一个荷包塞到他手里。
“我们夫人病了,老爷急得不行,也有些疯魔了。这不,非要说出城给夫人找神医。”小厮说着,掏出一个路引。“这是我们老爷和夫人的路引。官爷你看看。”
那守卫看了一眼路引,点了点头:“放行。”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
在守卫看不见的地方,那怀里的女子流下了气愤的泪水。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委屈雯儿了。在赶到乌城之前,你是说不出话来的。”长孙子逸撩起她耳边的碎发,为她整理着。
那女子,也就是被易容成中年妇人的裴玉雯。
裴玉雯听着车轱辘的声音,感受着马车越行越远。她的心里越来越焦急。
为什么还没有赶过来?墨言怎么了?他不会也出事了吧?
“哦,如果你在想你的丈夫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最近的情况。”长孙子逸笑容清淡。“他中毒了,非常麻烦的蛇毒。那毒没有解药,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如果他活不了,本王就带着大军杀回来。”
从京城赶到乌城,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月。行驶到半路的时候,他们弃了马车,换了千里马。那千里马日行千里,二十天就带他们回了乌城。而此时的乌城一片愁云惨雾。只因在与裴烨和南宫葑的战斗中,他们败了。
裴玉雯坐在浴桶里,几个丫环为她搓澡。她不喜欢有人这样接近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喜欢。可是这些人都是听命长孙子逸做事。昨日一个给她倒茶的婢女把茶水洒在她的身上,长孙子逸当着她的面砍断了她的手。如果她再为难这些婢女,也不知道长孙子逸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她不敢赌,自然只有容忍。
乌城里的气氛不太好。连续三场败绩,那些将军的脑子都要冒火了。幸好长孙子逸及时回来救了他们。
长孙子逸一回来,马上就融入战斗中。除了晚上的时候能回来陪她吃顿饭,其他时候都在商量战事。
裴玉雯披着黑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发呆。
端木墨言的毒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吧?
她相信长孙子逸不会拿这种事情骗她。在他看来,端木墨言越倒霉,她越伤心,他就越高兴。
现在的朝堂就是一盘散沙,全靠端木墨言撑过来。如果他真的出事,只怕刚稳定下来的朝堂又要混乱。
南宫葑和裴烨的军队就在离乌城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要是她能悄悄逃出去,就能遇见他们了。
“在想什么?”长孙子逸从后面抱住她。
裴玉雯剧烈挣扎:“你想让我死吗?”
长孙子逸抱住她细腰的手僵了一下。
松开她,温柔地看着她:“这里风大,站在这里做什么?过来,我们去旁边说话。”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裴玉雯蹙眉,厌恶地侧过头。
“今天晚上裴烨应该会派人来偷袭。”长孙子逸的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像恶魔。
他说出那句话,见裴玉雯终于转过头看他,笑道:“有兴趣了?那还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