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赌,赌苏渺的心里还是有他。
看来他赌对了。
苏渺正在挣扎着萧遥光的桎梏,却听到他声音极低地说:“小乖,我的膝盖好痛…”
苏渺的动作一滞,他看着萧遥光的拐杖皱起了眉。
胖橘表示:【竟然卖惨!无耻!】
不知过了多久,萧遥光又拄着拐杖走了,虽然行走间他努力维持着正常的姿势,但苏渺还是看着他的背影皱着眉。
密室顶上就是萧遥光的书房,徐老大前来回禀宫里的消息后犹豫着开口:“九千岁这样反抗,强行带走怕是不妥。”
萧遥光锋利如寒冰的目光落到徐老大身上,徐老大低着头不敢动弹。
他监视了苏渺两年,知晓苏渺的性格,若是左相强求说不定会玉石俱焚…
萧遥光冷然道:“他只是被那群贱人迷惑了,他喜欢的只有我。”
“小乖愿意打我,是心里还有气,若是不在乎小乖只会当我是个陌生人,何来生气”
“只是现在小乖生气了,过段时间那群人都死了就会好的。”
徐老大在心里擦汗,他们公子的逻辑怎么还闭环了。
不得不说他们公子才是最了解九千岁的人,也许公子能强求到一个好结果吧…
待暗卫走后,萧遥光低垂下眼看向自己的膝盖。
还算有用,不枉他每日故意撕开伤口,只为了让苏渺怜惜他。
在苏渺提出要与萧遥光结盟时,他第一反应并不是苏渺想的厌恶,而是害怕。
他害怕苏渺怕他的真面目,他从来不是什么真君子,也从不想做什么忠臣。
他只想要永远将苏渺绑在密室中,让苏渺不能再为了皇帝做任何事。
萧遥光熟练地再一次撕开伤口,膝盖流出的血液将原本的伤疤盖住。
那是萧遥光两年前说要娶一个男人,父亲施家法打断的地方。
他是淮南萧家的下一任家主,怎么能行差踏错娶男妻。
等他好不容易被放出去时,苏渺已经顺利夺权并将他外放到了岭南。
萧遥光低下头眼睛抬起,凝视着龙椅背后的苏渺,他那时候想,这倒也好,苏渺不会发现他的真面目。
原先他以为自己只将苏渺看作学生,怜他在深宫饱受欺凌孤苦无依。
后来的萧遥光看着被他布置成书房的密室恍然大悟。
原来他这种循规蹈矩的人,不合规矩地教太监学文时便是已经爱上。
他悟得太晚,以至于伤了苏渺的心。
这倒也好。
看不到苏渺也好,不让他看到苏渺就不会想要囚禁他了。
萧遥光在文德帝面前收下那道令苏渺殉葬的旨意,看着文德帝惊讶的眼神,他俯身一拜。
“陛下请恕臣抗旨。”
他嘴角上扬,露出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温柔。
“他是臣唯一的妻子,他活一日,萧家便永远效忠天子一日。”
文德帝震怒之下病情加重,晚间便倏然崩逝。
萧遥光倒了一杯酒撒在地上,为悼念欣赏提拔他的文德帝,更为他死得急促不能将苏渺殉葬。
这两年,是萧遥光给自己的惩罚,也是他一个人的恨海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