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沙滩,不知名的海岛。
虞渊不着片缕,四肢朝天地仰躺在沙滩,眯眼看天,感受着体内的惊心动魄。
玄门小天地,气血汇聚之地,“煞魔鼎”静静漂浮。
万千游丝,从鼎面散逸开来,蜿蜒溪流般,涌入其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时不时地,虞渊龇牙咧嘴,闷哼一声,一脸痛苦。
“煞魔炼体术”运转时,从那鼎内飞离的异能流光,所含的破坏、摧毁、粉碎种种异力,沉淀的毒素,海底精金杂质,尽数游离出“煞魔鼎”,通过溪河般的连接“密道”,汇聚条条筋脉血管。
从而,散逸在全身血肉骨骼
“噼啪喀喀”
筋脉绽裂,骨骼粉碎脆响,冷不防就冒出。每每这时,虞渊便咬牙切齿。
心神内窥,他能看到悬浮在气血玄门的“煞魔鼎”,鼎内壁,幽光闪耀。
从那“混浊魔胎”吞纳的各类要命的混杂力量,在鼎内壁的缝隙,魔纹,很多夹层处,受“煞魔炼体术”的牵扯,注入他体魄筋骨。
另有,灿然绚烂,神辉熠熠的固态结晶,则在鼎内被好好保护地起来。
“巨兽精珀”,散发着天然松香,蕴含着无尽造化之力,有着淬炼生命的奇迹异力。
“再等等,等第一轮血魄的淬炼结束,就以此巨兽精珀,改造气血小天地”
每当看到那一块块,闪耀着神辉,有着无穷妙用的“巨兽精珀”,他才能稍稍高兴一点,连血魄遭受的摧残,都忽然变得没那么痛苦了。
此刻,他逃离星烬海域,已有十来日之久。
借助“煞魔鼎”的高速,在初始的几天,他是不分昼夜的始终飞逝,尽可能甩开柳莺的陨落星眸,还有那侯天照的“南明离火扇”。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感受颇深。
他信得过柳莺、苏妍,还有那严禄,可这些人背后都有宗派势力,而且还有杜璜,有那池荫、祁南斗,有林嶽,也在背后追逐。
“煞魔鼎”,本为神器,被魔宫秘密放在星烬海域,如今落入他手。
“巨兽精珀”乃世间奇珍,对血神教的林嶽,还有那些破玄境的修行者,都是足以令他们疯狂的神物
他并不觉得,以他和血神教的那么点交情,能够让林嶽等人,彻底打消邪念。
何况,一离开星烬海域,要不了太久,林嶽,侯天照、祁南斗、池荫那些人,都能和宗门长老得到联系。
星烬海域的剧变,也势必会遮掩不住,引发众多强者涌入。
他在星烬海域的种种奇遇,瞒不了太多人,他担心当林嶽那些人,将消息透露之后,会给自己惹来无穷麻烦。
魔宫向他索要“煞魔鼎”,他要不要归还
林嶽等人,如果在宗门长老撑腰下,要求分刮“巨兽精珀”,他该如何是好
因为知道人心险恶,存有种种顾忌,他才会一发现“深蓝幽幕”彻底撕裂,封禁不在,就干脆利落地选择脱身。
柳莺的呼唤,他当然听到了,可他深思之后,还是佯装没听到。
之所以如此,一是着急破玄境的稳固,不想啰嗦。
二来,就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平添没必要的麻烦。
此刻躺在沙滩,以“煞魔炼体术”淬炼体魄,稳固破玄境初期的血肉筋骨,他是打算趁机,先将每一寸筋骨,血肉,每一处脏腑,先撕裂,先破碎,然后重铸一遍,有了底气后,再善用“巨兽精珀”,洗练气血丹田。
如此步骤,也是和器魂商量过后,认为的可行方针。
“附近深海,有龙族在海底活动,你小心一点。”
一轮血肉破坏,沙滩上满是污秽杂质,以气血徐徐修复的虞渊,聆听到鼎魂的魂念,轻声“哦”了一声。
他身子缓
缓下沉,被细如盐粒的白沙,将身子完全覆盖。
气息收敛,不再运转灵力、气血,只剩下念头和鼎魂保持联系。
“煞魔鼎”在沙砾之下,释放异能,将他裹住,遮蔽气机。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游荡海底的龙族,龙魂生出警惕,感知到他的存在,从而悄悄摸过来。
另外,也担心有想要弑龙的修行者,施展通天术法,人在千里之外,魂魄观龙。
有如此神通者,能够在短时间内,像那陨落星眸般,看到这一方海域的细微动静。
为了避免自己被波及,被无意看到,他就埋在沙砾内,踪影不露。
这几日,他也渐渐习惯了,修炼,潜藏,小心谨慎地赶路。
一阵子后,器魂传讯“过去了。”
虞渊又从白沙底下,慢吞吞“浮”出来,依旧懒洋洋地看着天空,沐浴在炎日的太阳光下,觉得通体舒泰。
“巨兽精珀的威能太大,想要善用起来,改造你的气血小天地,要辅以特别丹丸。”器魂犹豫一下,旧事重提,“你说有办法,有什么办法”
溟沌鲲的气血精华,蕴藏着的生命能量,磅礴浩大,以虞渊目前的境界实力,想要安然炼化到中丹田玄门,颇为的凶险。
如果能辅以独特丹丸,将每一块“巨兽精珀”所含的生命造化之力,分出一缕缕,缓慢地,分批地,融入他的气血小天地,才是良策。
器魂告知他时,忧心忡忡,可他却坦然自若,只说他会解决。
出自神魂宗,不知因何原因,它虽然成了“煞魔鼎”的器魂,可见识还是有的。
它觉得,以虞渊如今的境界,还有无门无派,无大修护道的状况,要将“巨兽精珀”物尽其用,还真的有点困难。
偏偏,虞渊似底气十足,毫不在意。
“等到了裂衍群岛,我会想办法,弄一些丹丸出来。”虞渊笑了笑,对鼎魂道“你不必着急,就在此多等候两日,你就去炼化那煞灵,我就不要你时刻提防,要你帮我留神四周了。”
“煞魔鼎”内部,由天魔而变幻出来的奇异“煞灵”,被牢牢限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