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本就末路穷途,别无他法,就算闹出个天崩地裂,又如何,能坏得过现在吗?
“流掉了。”连城仰望梁朝肃,一字一顿,“回到梁家后,我情绪大起大落,太激烈,先兆流产,没保住。”
梁朝肃没反应,时至今日,他十足把握,半分不信。
电话里,梁父倒抽凉气,嘶的一声,仿佛被骇住,却接的顺畅,“父亲最近了解了你怀孕的始末,没发现你去医院处理过。”
连城攥紧手。
在梁家,梁母是心狠、面也狠,梁父心狠、面绝对慈。连城万分肯定,她怀孕在梁家是棘手事,是惊涛怒浪,无一人会承认这个孩子。
梁父自然希望这个孩子没了,他省时省力,问这句确认,无可厚非。
可连城就是有一丝预感,这种预感,也每次都会应验。
她似哭又笑,“一个孽种,不用去医院。”
梁父“呀”一声,“你太不爱惜自己了,流产后一定要去医院的”
梁朝肃直接挂断,俯身抱起连城,靠坐在沙发。
连城窝在男人腿上,脸正贴着他衬衣第二颗扣子,是胸膛心脏的位置。
他来冰岛后,身上那股冷冽雪松的香味,一日日淡去,如今气息被体温裹得软融融,味道清淡如水。
扣子下是结实的胸膛,炙热坚硬,由于她脸贴着,伴随着呼吸,小幅度起伏,扣子剐蹭她耳朵,还有胸骨下跃动的心脏,一下下震动,蓬勃,混着他声音无法描述的沙哑。
“连城,孩子不是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