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嘶叫一声,为了避开粉末,转了道,而秋时远为了避开古树,反倒更落后妖兽了些。
胖墩不惊反喜,朝着秋时远竖起了大拇指“干的漂亮”
随后吹了一声口哨。
妖兽撞上了一道禁制,随后阵法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将妖兽拍进了陷阱里,妖兽哀嚎一声,激发了凶性,横冲直撞。
胖墩停在陷阱前,得意洋洋“总算抓住了,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大心思。”
正要去抓妖兽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缠绕四周,胖墩脸上的笑容被这股阴气冻结,往后退了几步,根本不敢靠近好不容易抓住的妖兽。
瞧着正要过来的秋时远,胖墩不由提议“小石子,我们走吧,不要这头妖兽了,这地方今天怪怪的。”
如果是以往,胖墩绝对不怕,根本不会放弃嘴边的功绩点,毕竟是在玉馨书院,有无数夫子罩着,但是最近书院死了好几位同窗,他怕啊
瞳孔中映出一道黑影,胖墩身子颤抖“小石子快躲开”
胖墩把自己宝贝到不行的法器扔了出去,挡在了黑影前,随后整个人撞了过去。
因为冲击力,黑影和秋时远错开。
两人反应都不慢,根本不敢回头,直接逃窜,同时秋时远试图通知院主。
那道黑影极强,即便胖墩两个应对及时,他们身上依旧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液洒了一路,然而即使痛苦,他们也不敢有丝毫停息,只敢拼命逃。
两个少年人,不管平时多么聪慧,在这种情况下都毫无办法。
秋时远最先遭遇黑影,虽然有胖墩解救,受伤却比胖墩重,渐渐的,只能看着胖墩越来越远。
两人中间的距离,形成一道恐慌的深沟,令人心生绝望。
“长芳”秋时远喊了一声。
可是胖墩似乎没听到,连头都没回。
以前便是这样,胖墩遇上什么危险的事,都会扔下他,之后事后补救,如今依旧如此。
“砰”
秋时远被重击,撞到了几棵树,捂着胸口吐着血,唇齿间全是铁锈味。
浓烈的邪魔气息扑面而来,秋时远被压在地上,寒光凛冽的利刃即将落下时,又被什么东西撞开。胖墩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秋时远扔了出去,自己用法器拍了邪修满脸。
“你平时跑的挺快,怎么一遇上危险就磨磨蹭蹭的”胖墩骂骂咧咧。
秋时远一脸错愕。
随后,错愕化为了惊恐,瞳孔扩散,唇瓣颤了颤,一句话都说不出。
在他视线中,那个有些胖,有些无耻,有些下流一堆缺点,却是他好友的同窗被利刃削断了一双腿。
胖墩疼的杀猪叫,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家小白还需要我照顾”
一只手落在了胖墩额头,血色雾气弥漫。
秋时远脑中一根弦彻底崩断,整个人发疯似得冲了上去,却被一只手臂拦住,彭留春制住了自己学生,阻止他不要命的行为。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秋时远双手往前抓,似乎在不断地撕扯着什么。
阿宛院主等人赶到,将邪修围了起来。
看清楚邪修的那刻,阿宛原本便铁青的脸色更沉了几分,那邪修穿着镶金雪袍,赫然是书院学生,此时脸上甚至带着残杀后的畅快。
“是夺舍。”君不意停在树梢上。
阿宛不由暗骂一句。
该死
为什么学生被夺舍混入书院,众生镜毫无反应
水镜对尸变失灵就算了,为什么众生镜也失灵了
阿宛不由想起了前段时日剑主带来的消息,镇魔剑塔中逃脱禁锢的神君和道祖化身这让她极为不安。
魔界。
一方黑潭上,悬浮着一副玄黑色的棺材,棺材表面被污水腐蚀,坑坑洼洼,看上去破旧无比。
棺材上生着几种魔界的植物,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凶残无比。
许久,棺材被从里面掀开,植物被惊动,伸出藤蔓试图勒死棺材里的活物时,被一只苍白的手揉成汁液,从黑色的指甲滴落。
“砰”
棺材彻底掀开,沉入潭底,一人缓缓直起身子,踏着黑色的水流,向着不远处走去。黑潭中本藏着食肉的鱼,此时完全不敢冒头,躲进了泥洞中。
那人身穿青衫,以玉冠束发,露出一张阴郁却斯文的面容来,一举一动携着些许书卷气息。青衫下却是如火炽烈的红色内衬,使苍白皮肤的平添几分血色。
“魍魉君,你终于舍得死遁了”白漓站在潭边,抱着一只白狐狸,眯着眼睛看着他,似幽似怨,“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的棺材沉潭底了。”
魍魉君笑了起来“正巧找到了机会。”
他知道阿宛他们差不多要揪出那邪修了,只差引蛇出洞,他便当一下诱饵,顺便死遁。
顿了顿,他又道,“我猜,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魔界见到小主人了,我打算去接他。”
他并不清楚钟应打算,却能从风雨欲来的玉馨书院推测出几分凶险来。
若是平静无波,钟应既然安安稳稳。
若是暗流涌动,钟应的身份便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