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脱我就讲理!”
“你那是歪理!”
“撕拉——”君不意的衣袖被钟应拉出个长口子。
君不意一把锁住了钟应两只手,手指头不小心勾到了钟应的腰带。
钟应挣脱了一下,居然没挣脱开,突然想起了楚欢刚刚那句话“腰带断了,衣裳会全散开”,倒抽一口气,呵道“停手!”
“……”君不意没动,目光却谨慎的望着钟应。
钟应正想说什么,三声敲门声有规律的传来,随后是楚欢和和气气的声音“钟公子,君公子,你们在吗?”
“先松手。”钟应给君不意使眼色。
君不意勉强松手,钟应哒哒哒几步过去,开了半线门,从门缝看着楚欢,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楚欢脸上原本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到钟应的那刻,笑容僵住,嘴角不由抽了抽。
他辛辛苦苦将钟应装扮的人模人样,就一会儿不见,钟应发髻就歪了,几根头发丝乱糟糟的竖起来,原本点缀在眉心的银月额饰如今挪到了眉梢,连同衣裳也是凌乱的。
听到钟应的问话,他下意识回答“想问问君公子换好了衣服吗……”
现在看来,不止君不意要换的衣服掉在了地板上,原本穿好衣服的钟应也要重穿,楚欢不由得头疼,更是好奇两个少年在里头干了什么“可怕”的事,才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
“你放心,我保证让他换上。”钟应加重语气,“他不穿也得穿!”
言罢,“砰”的一声阖上门,钟应又去找君不意麻烦了。
楚欢“……”
搞定楚欢的事,钟应重新撸袖子,打算继续跟君不意打个三百回合。
还不等他宣战,便见君不意扶额,一脸无奈的说“我可以试试,但是,绝对不会出门。”
钟应眼睛一亮,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来,小虎牙尖尖的,好像得到了胜利的奶兽“你说的哦,可不许反悔。”
从地面上捡起红纱衣裳,钟应笑盈盈的递到君不意手边,歪头“快点穿。”
“你转过身子去。”君不意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
钟应撇了撇嘴,不仅转过了身体,还特意离得远了些“就你小气吧啦的,难道以为我有兴趣偷看?”
君不意对钟应的人品持怀疑态度。
钟应侧过头,银月贴在了眉梢,他阖上了一只眼,桃花眼一睁一闭,说道“我把眼睛也闭上,你总安心了吧。”
“……”
衣料摩挲的细微声音响起,钟应倒是老老实实背过身子,心里头却忍不住想些乱七八糟。
君不意应该把外袍脱掉了吧?
腰带解了吗?里衣脱了吗?
不会已经在穿了吧?
嘴上说的不感兴趣的魔君,心里头痒痒的,特别想扭过头瞧瞧。君不意身上的纹印他就看了大概,此时挠心挠肺的想看看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
呃……那地方会不会也有?
思绪一不小心歪了的钟应,听到了君不意的声音“我穿好了。”
往日里清而净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别扭。
钟应猛的回头,便看到朱衣胜火的莲中君。
他没有取面具,一头鸦羽长发垂落在肩头,蜿蜒在红色衣纱上,发尾微微曲卷,令人的目光不由在发梢上停顿。
这套衣裳无疑比钟应这套露的多,除了敞开的衣领外,虽然有袖子什么的,却从红纱中开了一条线,只要君不意微动,从手腕到手肘的皮肤便全部暴露在空气外。
衣摆垂地,却不知道怎么设计的,硬生生露出一截细腻的脚踝来。
钟应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的想,这套衣裳应该光着脚,脚踝悬着一串珠子,走在最柔软的毛毯上才对。
而胸膛、手臂、脚踝处……通通有似红似黑、似花似叶似藤蔓的纹印蔓延。
偏偏,这般妖冶的人,有着最清冷、最疏离的气韵风骨。
钟应不由看直了眼。
捂着鼻子,钟应心想,他前世怎么没发现莲中君好看成这样?
真的是个小妖精似得。
君不意虽然大大方方的站着,却侧过了头,抿了抿唇问“现在可以了吧?我要换了啊!”
钟应“……”
他没克制住自己,一把扑了上去,想要掀掉君不意的面具。
有了先前那一出,君不意早就防着钟应。
钟应才一扑上来,就被抓住了手臂,往下一掀,整个人摔在了软榻上。而他上方,正是朱衣黑发的莲中君。
君不意垂首,长发倾落而下,丹青水墨似得凤眸冷冷盯着钟应。
钟应仰面朝天时,有点儿懵,君不意的长发落在他颈项,冰凉又柔软,又让他觉得有些不适。但是输人不输阵,钟应一笑,调侃似得说道“君不意,你要是女人,我就娶你。”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了?除了君不意是个男的这点外,莲中君真是哪里都符合他娶老婆的标准。
道修,端庄有礼,清冷疏离,关键是脸生的不错。
君不意反击“你若是女人,我也娶你!”
钟应“!!!”
钟应怒而拍塌“你要不要脸!”
君不意“你有资格说这句话?”
两个人又差点……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