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木夫人眯了眯眼,半响,轻轻点了点头“你回去吧。”
“对了,那个丹药师也查一查,君不意说他不对劲。”在某些方面,钟应对君不意的能力还是很相信的。
至于谭家兄妹,木夫人肯定会查,钟应倒是不用多此一举。
钟应回去之后,木夫人道“我去那地方看看。”
沈城摇着折扇“那小子的话能信?”
“他身世不一般,能看到的比我们更多。”木夫人暗叹,毕竟钟应可能是人魔混血,若是血脉觉醒,他的天赋将更加惊人。
“至于你……”木夫人淡淡暼了眼沈城,“你去盯着那对兄妹。”
木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沈城则捏着鼻子,偷偷摸去家主的地盘。
他有一门隐匿术,只要不动手,不靠的太近,对方修为不比他高太多,都发现不了他。
沈城先去了谭霈的住处,站在了一片树叶之上,身子轻如鸿羽。
那位被称为朝阳先生丹药师正在给谭霈看病,朝阳先生细细吩咐什么,谭霈时不时咳嗽一声,点了点头。
夜风传来了只言片语。
“不久之后我便能炼出大还丹……你的修为能恢复了。”
“……多谢先生。”
沈城心想,谭家之人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服谭婧,今夜之后,谭婧处境更难了。若是她这个哥哥恢复过来,到时候说不准家主之位便要换人了。
朝阳先生出来后,沈城便跟了上去。
原本他是想瞧瞧这位朝阳先生到底有哪里古怪,途径一处时,发现是谭婧的房间,便又溜了进去。
谭霈的住处人来人往,谭婧这位家主所住的院子,却连一个仆从侍女都没有。
沈城没有在卧房找到谭婧,最后在花木丛中看到了她。
手指摸了摸脸,沈城一看到谭婧就想起了她那一巴掌,觉得脸皮疼极了。
可是平日里那个霸道又强势的姑娘就这么蹲在花木里头,将额头抵着膝盖,任由叶片遮住身子,似乎这样便可以藏住自己。
沈城只能看到叶片和长发下一抹瓷白肌肤,看不出她神色如何,更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立了许久,沈城心想,她不会在哭吧?不然风声怎么这么像呜咽声?
“喂!”沈城现身,“你……”
谭婧抬眸,黑发下的眸子如白日一般,如火如焰。
沈城发现自己想的和现实有些差距,心里后悔极了,一边后退,一边给自己找借口“我不小心走到这里来的……你信吗?”
“呵!”谭婧冷笑,一掌劈来,“你个小贼!”
“……啊???”
木夫人站在墙壁阴影中,双眸微阖,伸出手,虚虚碰到空中。
收回手时,木夫人脸色一白,眸中闪过惊骇之色。真正接触才发现,这阁楼中的血腥味、邪气、怨气等浓郁的惊人。
谭家死死隐瞒这个地方,究竟想做什么?
——这已经不是她能够处理的事了。
木夫人通知了书院在青州的几处据点后,又点亮了阿宛的传音符。
“木夫人~”女童脆生生的声音从传音符中传出,懒洋洋的,又含着几分调侃,正是瑶光院主阿宛。
阿宛撒娇“是不是想我了啊?”
“谭家的事,我解决不了。”木夫人没心情陪阿宛闹,声音凝重,“怕是要院主你亲自来一趟了。”
“……”
钟应几个在一间卧房挤了一晚。
姑娘们勉强睡着床,钟应他们这些大男人就只能打地铺和睡桌子了,像君不意这种能“吃苦耐劳”的,打坐了整整一晚上。
天还未亮,他们便被吵醒了。
红衣金冠的女子领着侍卫,压着他们未来的准夫子沈城过来。
谭婧往屋外一立,一手叉腰一手持刀,眉眼冷漠“木夫人可在?”
“谭家主。”木夫人从回廊走来。
谭婧拿长刀指着沈城的腰“这色鬼半夜偷看我洗澡,怎么算?”
沈城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啊!”
在谭府住了并不算愉快的一晚,钟应他们集体被扫地出门。
理由是,他们准夫子偷看小姑娘洗澡,那个小姑娘好巧不巧是谭家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