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宋纁,去年和王司徒争夺户部尚书失败后,得了一个安慰奖工部尚书,礼部尚书沈鲤的同乡。
工部左侍郎曾同亨,他有个弟弟叫曾乾亨,弹劾过申首辅。
明天王司徒去开会,所面临的就是这样一帮子人。不是反内阁反申时行的,就是与他王司徒结过仇的。
在当前这个申首辅摆烂,所有其他势力兴奋到快要高潮的情绪下,明天的会议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王司徒这个刚刚亲近申首辅的大臣,在会议上的处境就像是后世的“四九年加入国军”一样,最起码要挨一顿集体嘲讽。
“我都想学首辅,称病不出了!”王司徒无奈的说。
但王十五却出了个主意说:“二兄勿虑也!明日会议时,无论别人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只管提起林君怼回去,场面上肯定就不输人了。”
王司徒:“.”
申首辅都靠不住了,想挣回脸面还是要靠林泰来?
修造皇陵不仅仅是一个工程问题,还是一个礼法问题,更是一个财政问题,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户部、礼部、工部联席会议。
会议地点设在了地位最低的工部衙署内,毕竟工程修建的业务主体是工部。
在以争吵和推脱为常态的各部联席会议上,今天难得出现了一团和气、喜气洋洋的气氛。
只有户部尚书拉着个脸,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礼部尚书沈鲤看了几眼王司徒,试探着说:“听说苏州卫千户林泰来在盐业事务上屡屡作乱,让巡盐蔡御史苦不堪言,屡屡向朝廷申诉?
而王司徒主掌户部,总管天下盐法,不能坐视这等乱象不理啊。”
身为礼部尚书这样直接过问户部的事务,如果不是在当前的特殊情况下,沈鲤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不体面的事情。
大概也是想通过压力测试,查看王司徒的状态。
王司徒眼皮也不抬的回应说:“上一个在扬州这样抱怨的御史,好像也是你们的门人?已经被林泰来送去广西当驿丞了。”
沈鲤轻轻笑了几声,又道:“王司徒这话也太过了,毫无大臣之体,莫非最近心情不佳?”
王司徒低头品茗着茶水:“我最近的心情,伱沈尚书应该能理解。
就仿佛是你沈尚书去年在文华殿里,眼睁睁看着原左都御史辛自修被天子罢官的心情。
对了,辛自修被罢官还是因为林泰来一封为他自己兵变而辩解的奏疏,你说可惜不可惜?”
沈鲤:“.”
清流势力最惨痛的失败,就是最大盟友、左都御史辛自修被莫名其妙的罢官,这直接打乱了所有规划。
按照大明朝廷制度规定,每六年进行一次“京察”,对所有京官进行考察,裁汰不合格的官员。
本来这是一种监察制度,但近些年来开始演变成了党争工具,而万历十五年就是“京察”之年。
“京察”是由吏部尚书和左都御史联合主持的,本来如果辛自修还当左都御史的话,清流势力还不会那么慌。
但去年辛自修被罢官,左都御史位置换上了听命于首辅的吴时来,那这次“京察”的两个主官就全是申首辅的人了!
所以清流势力在今年初春,就着急发动对申首辅的攻击,其实直接原因就是左都御史辛自修被罢官。
直到现在,每每想到辛自修被罢官的事情,沈尚书还会心痛的不想说话。
他现在只希望南京左都御史李世达在苏州刷完业绩,可以顺利调到京师当左都御史。
在座人中,对王司徒最不爽的人应当是工部尚书宋纁。如果不是王司徒去年撞大运,户部尚书位置就肯定是他宋纁的了。
见同乡沈尚书被怼,宋纁忍不住说:“自从王司徒执掌户部以后,扬州一直纷乱不已。当真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王司徒诧异的说:“扬州形势一片大好,哪里乱了?
就算总是发生兵变,就算大额窝引变更频频,那又没影响朝廷钱粮。
虽然去年林泰来害得你只能去工部当工头,但你不能因为记恨林泰来,就胡乱危言耸听。”
宋纁:“.”
工头?工头?工头?
礼部右侍郎赵用贤也看着王司徒不顺眼,“沈尚书说的不错,王司徒你毫无大臣之体,以口舌羞辱同僚,实为不堪也!”
王司徒抬头看了看赵用贤,回应说:“听说近三十年复古派先后推出了三代五子,而你赵侍郎蝉联两代,风头无两。”
说起这个,确实是赵用贤挺自豪的事情。
他人生有两大成就,第一是万历五年因为反张居正夺情而挨廷杖,第二就是连续两届被列入复古派五子。
“哈哈哈哈!”王司徒突然大笑出声:“但是你们复古派都快被林泰来打没了!
听说这次扬州文坛大会上,还是林泰来手下留情,让复古派才得以苟延残喘,没有惨遭灭门!
你也是江南人士,老家都没了,还在京师举着复古派大旗沾沾自喜,想起来就令我发笑。”
赵用贤:“.”
你王司徒如果是条汉子,今天能不能别再提林泰来?
“够了!”工部左侍郎曾同亨解围说:“今日诸君是来议论修造皇陵之事,不是来作口舌之争的!”
“去年陛下为皇陵选址举棋不定时,是林泰来和都督李如松联合上书,得到陛下采纳!
当时你曾侍郎作为主管皇陵事务的工部官员,怎么就没林泰来这个意识和运气?
如果当时你稍微灵醒些,还能让宋纁这个从南京来的,把工部尚书位置占了?”
曾同亨:“.”
别问,问就是卡文构思,毕竟又要开新剧情了。。。明天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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