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安抚似的去拍苏容婳的后背,君王那滴挂在眼睑的泪却牢牢的落在她的心口,如同朱墨落在雪浪纸般清晰,使蒲若斐入了神,差点忘了回答。
许久未等到那人的话,苏容婳有些恼意,推开她回首去看有什么趁手的家伙,身后只有一只蒲团,虽不如鞭棒痛快,但分量也不轻。于是苏容婳掂起蒲团,先让蒲若斐的肩膀吃了几下。
“呵,往日千般机敏,怎么今日反倒不说话了。”
她打得不疼,像是推过来一般,力道却不小。蒲若斐差点被翻到地上,又不可还手,只得握住她的腕子求她饶过。
苏容婳越想心里便涌上似有似无的委屈,抑或说是屈辱,自己堂堂君王,何曾屈尊为旁人做到降心相从的地步。如今全破戒了,为她喜,为她忧,她反而还不领情。
在陛下将要崩溃的前一刻,蒲若斐连忙将人哄住了:
“是我不好,让陛下把贴身暗卫给我,让陛下冒着雷雨上山寻我,让陛下忧心那么多日。南极长生大帝在上,今后陛下去哪,我就去哪,若违此誓言,就让我不得——”
“好了,不许再说了,”苏容婳玉手遮住她的嘴,埋怨她,“出去了几日越发口无遮拦了,这种话也是随便说的。”
蒲若斐声音低落:“陛下舍不得我再受罪,我却与陛下置气,离京出走了小半年。”
“朕知道,你是为朕的病去的渤海,吃了许多苦才回来。”
蒲若斐是真心懊悔的,莫说其它,就算苏容婳此刻要她抓破肚皮,掏出自己的心肺贡上,她也绝对不会犹豫一刻。
两人拥在一起互相抚慰,道些离别后的辛苦,才慢慢沉静下来。
激动的心潮退去,疲惫就又涌上来了。蒲若斐见泥塑可怖,冷风透过窗棂吹进来,此处也不是久留的地方,便问:“陛下,你此番上山可带了什么人”
苏容婳摇头,她傍晚才得了消息,匆忙赶到山上便是子时,道门久扣不开,翻过矮墙进观才发觉众人都睡着了。她无意惊动观里人,于是便想着来四御殿祈福一夜,天明后再去见蒲若斐,谁能料到两人心有灵犀,竟提前在四御殿见着了。
苏容婳的到来许是连真元都不知道,夜里也自然没落脚的地方,见她为自己做得如此狼狈,蒲若斐心里更是感激,便将她扶起来:“还有两个多时辰天才能亮,这里又冷又黑,先去我的屋子休息吧。”
于是两人走出四御殿,风一阵阵把雨丝扫进长廊,原处的黑暗蓦然点起几道白光,雷声将梁上的灰都震下来不少。蒲若斐去捡起那把油伞,将雨遮在外头,拉她回到小屋。
苏容婳伸手推门,门板撞到墙上,才把屋内的小厮惊醒,他浑浑噩噩地揉着眼叫道:“什么人!”
一道闪电过后,小厮才发现进屋的是名极美的女子,一身的衣裳华贵不凡,衬得容貌比起世女也不逊色,只是眸光不善,看着让人打哆嗦。
道观里古怪多,该不会是哪位神仙从神像里走出来了吧。
蒲若斐收伞扔到屋角,见小厮仍蠢笨的盯着苏容婳瞧,便吩咐他:“去把厨下预备明早的热水都提过来,让这位贵人洗一洗。”
小厮忙不迭应下,又迷惑:“那世女,热水都拿过来用完,天亮了老爷们洗脸可怎么办”
蒲若斐道:“让厨子再烧。”
水提过来了,只有一桶,屋内的行李被打开摊了一地。小厮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的地方,将水放下瞧瞧苏容婳,见她换了身世女的外裳,便道:“只有这些水一直在锅里温着,厨子早睡了,恐怕,恐怕洗不得澡。”
蒲若斐怪他多言,就让其自寻地方睡觉:“谁说要洗浴,正好这里也用不着你了,你去别的屋子睡吧。”
小厮挠头,刚想问自己能去哪睡觉,就被世女推到屋外。
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手足无措时听到屋内人分别洗净了手脸,接着灯光被熄灭,屋子里静悄悄。主子们都睡着了,他也该接着睡觉,于是四处找了找,发现只有四御殿的门开着,其他大多上了大锁,要不然就是怎么也推不开。
殿里用于跪拜的蒲团不少,小厮将它们拼起来,缩在供桌下立刻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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