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2 / 2)

后来此人果然凭着这东西被甄家趁乱救了出来。又有数家勋贵联手将义忠亲王千岁之死栽在了巫蛊之祸上,这戏子到底没叫盯上才留了条小命。待其回了金陵又被牢牢圈在园子里,甄家也是想拿他再去拿捏其他几家参与此事的勋贵,好歹留着没杀。一关便又是十几年,直到锦衣卫上门抄家才让一块儿锁了出来。

只此一桩甄家便再翻不得身,后来又有暗助忠顺王敛财筹款收买人心之事,彻底叫当今恶了其家。原本皇帝想要大开杀戒与满朝文武看看这些乱人之下场,几位内阁老大臣皆曰不可,最后还是叫新入内阁的肱股之臣林如海林大人给劝住。

林大人只道“三年无改其父之道谓之孝”一句便叫皇帝停了笔,又云放甄家一码可与众江南官员一个洗白上岸的机会,不然还要将大大小小曾被甄家要挟过的臣工一一换过不成再有甄家事涉亲王叛逆,若是昭告天下令其阖族伏法,一则寒了老臣之心,必使朝中生乱,再则旁的藩王说不得也要趁机打些其他主意,加加减减竟只得抓些不痛不痒的案子公布出来。这样一来依明面儿上的罪名甄家家主定然罪不至死,皇帝又何苦执意为如此佞幸之徒坏了自家名声?

总之一番话有理有据,又实打实是为当今着想,立竿见影便叫皇帝头上的无名邪火熄了几簇。当下理智回笼,君臣两个商议一番,就订了如今这借刀杀人的计策,借江南其他吃过甄家哑巴亏的豪族之手,彻底铲除这个庞然大物。

原本这案子到此就可以归档,偏有前头说过几家联手蒙蔽义忠亲王老千岁案的勋贵又叫当今看在眼里,少不得要借着整治甄家的机会再清一清新君的地盘。是以八位国公瞬间倒了四个,越查越气,越气越查,左查右查这才查到了贾家头上。

自打前荣国公贾代善薨逝,贾家又没有拿得出手的男丁,自然在国公勋贵的队伍里落了下乘,就连已故的贾老太太也不得不说自家不过“中等人家”罢了。也是因着这番缘故,先前义忠亲王老千岁之案荣府贾家并未掺和进去,跳进去作死的乃是宁府当初的当家人贾敬。待上皇为着儿子死得不明不白之事震怒时贾敬又怕了,干脆连家也不回,直住到道观里做个寻仙炼药的样子给上面人看,左右一副做贼心虚的怂样。是以到贾珍这里袭爵时一下子成了个三品威烈将军,再往下便不入流了。

可惜他虽是跑得快,却又胆小如鼠再不敢与家中联络,苟活了十来年后仍是逃不出暴毙的下场。又有贾珍犯了和他老子一样的毛病想着搏一搏,便做主叫儿子娶了营缮郎秦业从育婴堂报来的女儿秦氏可卿。外头看这秦可卿实乃小户之女,然其真正血脉竟与那义忠亲王老千岁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贾珍原是想着讨了这么个媳妇,上面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对己家多几分优容。哪知又触了甄贵妃霉头——上头哪里会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儿,偏你家巴巴儿娶回去供着,是几个意思来的?

到了此时,若只好好待这女孩儿安生过日子便也就罢了,甄贵妃再势大也无非是个身处后宫之人。偏贾珍酒色迷了眼,胆大包天造下冤孽,数罪并罚才叫丢了脑袋。又有因着贾珍查到贾琏,加上张华并守备状告之事,荣府也没落得好下场。

那张华一纸诉状告在顺天府,指着贾家鼻子骂其强夺人、妻,府尹见了定亲文书并退婚时的切结及那二十两银子,少不得又从五成兵马司大牢里提了诉状所提之女尤氏过堂。尤二姐自然哭哭啼啼将前后讲了一遍,这强夺人、妻便成了骗婚,再审贾家旁的下人又都异口同声说只是买了个通房。然尤二姐又是良藉官眷,骗婚最后变作携带人口,一回罪名比一回重。终究贾琏叫判了庭杖,打完还得流放,尤二姐也判了杖刑,打完仍叫发回尤家,名声彻底臭不可闻。

凤姐忍着恶心容了她,等的就是此时,贾琏流放,尤二姐名正言顺经过官家之手身败名裂被赶出贾家,这两人私藏的家私尽皆落于凤姐之手,半个铜子儿也没与贾琏留。至于凤姐自己,早想了法子花钱赎罪,那些私合人命、包揽词讼之事又都用的贾赦的帖子,她竟没花几个钱就叫放了出来。待贾琏上路之后,女眷们的嫁妆也叫一一发还回来,凤姐更是把门一关,带着姑娘儿子守着嫁妆清清静静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了一百多公里车带全家老小跑出去泡温泉,结果更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