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也有些日子了,这里她倒是很少来,抬头看着院门上挂着澹怀院的牌匾,还挺怀念的。
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春季来临,绿意也渐渐萌发。
临哥儿爱清净,不喜欢被人打扰,院子里伺候的人也比较少。
“临哥儿,看书呢?”许清宜走进来,看见临哥儿躺在懒人椅上看书。
这慵懒的画面还是头一回见,怪令人稀奇的。
临哥儿看得入迷,闻言放下书本坐起来,埋怨道:“您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许清宜:“……”得,孩子被自己看见不端庄的一面,心里闹别扭了,所以说君子慎独啊,私底下也约束自己的才是真君子。
不过算了,临哥儿本来就不是君子。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许清宜这个做娘的,大度地退让。
临哥儿:“您言重了,我只是随口一说。”
然后起来,将许清宜领到桌子边,正好刚才丫鬟送了一壶热茶,他给娘倒上:“您过来有事?”
“关心一下你呗。”许清宜东张西望。
临哥儿揣着手,冷眼看娘演,明摆着是不信。
许清宜尴尬地停下来,喝了一口茶,老老实实地道:“是这样的,刚才勇国公夫人来了,她直截了当地说,怀疑你是他们陆家的孩子,我就让她拿出证据来。”
提到勇国公夫人,临哥儿面露不爽,对方怎么又来了?
接着提起心神:“然后呢?”
“然后她就说,他们陆家的男人,后腰都有块红色的胎记。”许清宜看着临哥儿:“你留意过没,你身上有没有?”
红色的胎记?临哥儿脸色微变,放在桌底下的手掌,偷偷摸向自己的后腰。
那儿的确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放心,就算你是陆家的孩子也没事。”许清宜看见他的神色变化,心里就有数了,立刻道:“对方只是希望确认你的身份,不强制你改名换姓,也就是说,就算你是陆家的血脉,你依旧是我们的孩子,继续住在这个院子,谁也不能勉强你。”
临哥儿冷道:“这是自然,我都十三了,身上还有功名在身,谁能做我的主?”
“就是就是。”许清宜心道,过两年都能娶媳妇了,谁能做你的主。
临哥儿没说话。
许清宜笑道:“其实你是凝渊公子的血脉,也不是坏事啊,娘早就说过,刘贵那人渣怎配做你的父亲。”一顿,神色怅然:“就是可怜了你娘,本是世家贵女,却命运多舛,只希望她度了这劫,剩余都是光明吧。”
“假如我的身份跟恭王府扯上关系,对爹不利。”临哥儿的沉默不是闹别扭,他只是在想事情:“你告诉对方,叫我承认也可以,但这件事得保密,不能惊动外人。”
临哥儿这样考虑也是对的,许清宜点点头,随后笑着问道:“凭你的本事,继承国公府的爵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没有,不心动。”区区爵位罢了,临哥儿没好气地睨了娘一眼,想来想去还是没说重话,只是说:“您眼界放宽点,我没窝囊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