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你说的是真的?绾妤的才学竟是被唐予柔偷走的?”李兰瑶惊怒交加。
从姬臻臻暗示姜绾妤的失物是一件看不见的东西时,李兰瑶结合这段时间姜绾妤的反常,便隐约猜到是才华灵感一类的东西被小人用鬼祟手段偷走了。
方才姬臻臻解字,说偷走绾妤东西的小偷就在千秋宴,还跟姜绾妤有过交集时,李兰瑶就已经在心里逐一排查起来了。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干这事儿的会是唐予柔!
偷了别人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心虚害怕,然后躲着对方么?试问这世上哪个小偷小摸是偷完东西还要去失主面前耀武扬威的?
姬臻臻点头,“就是方才见过的那位唐予柔偷的,只是那会儿人多眼杂,不方便说太多。”
得到肯定答案之后,李兰瑶都要气炸了,“哈!这人可真是厚颜无耻,做出这种偷人才学的事情,竟还耀武扬威到正主面前!她唐予柔哪来的脸!小偷!窃贼!不要脸的东西!哦对,这脸也不是她原本的脸,她自己都不要自己的脸了,能干出这种事也不奇怪了……”
李兰瑶被气得不轻,但她根本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些词,而这已经是她能骂出的最难听的话了。
姬臻臻摇了摇头,上次庄子上的亡人衣一事,尘雪不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赵婶子跟人骂街的场景么,那些话也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瑶瑶怎么就没能学会一两句呢。
“……难怪这几次的诗词会上,唐予柔次次大出风头,做出的诗词风格也跟绾妤的极其相似,原来如此!这不要脸的居然声称自己这段时日一直在刻苦钻研,还研读了绾妤的每一本诗集,我呸!”
相对李兰瑶的愤怒,当事人姜绾妤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惊讶过甚,反应要平静许多。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红了眼眶,“我自幼同哥哥们一起受祖父教诲,人人都道我才学过人,但我没觉得自己才学有多了不起,我只是喜欢读书罢了。可所有人将我捧得那么高……
后来突然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发觉脑子空空,文章写不出来了,诗词歌赋也做不出来了,我的脑子好像突然枯竭了一般。我觉得惶恐、害怕,但这件事我却连父母和兄长都不敢告诉。
这段时间我将能推的宴会都推了,有些实在推不了,去了我便会像今日这般忐忑不安,遇到要吟诗作对的时候,我做出来的那些诗词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何况旁人。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一开始不当什么才女就好了,我好怕给祖父丢脸……”
姜绾妤说了很多,将这些日的担惊受怕和委屈全都说了出来。
李兰瑶心疼地抱住她,“绾妤,你怎么这么傻,手帕交不就是用来说这些心事的么,你一个人闷在心里该多难受啊!”
姜绾妤瓮声瓮气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自己都懵着呢。我还以为是前头十几年过得太顺利,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将我的才学又收回去了。”
姬臻臻虽然今日才结识她,感情还不到那份上,但自来熟的她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是别人美貌,还是才学,别人能偷一时,却偷不了一世。这小偷自己将自己架在了火上烤,迟早完蛋。”
说着,还笑话她,“要是胳膊腿儿什么的突然断了,你推锅给老天爷就算了,但才学这种东西,是你自己辛辛苦苦学到手的,哪能被老天爷随意收回?但凡这种东西丢了,那都是有人使了鬼魅手段,将其偷走了。”
“嗯,我现在知道了。”姜绾妤闷声回了句。
宝兰公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安抚道:“姜娘子,方才姬娘子问起,我还说你今日做的诗一般,你可别怪我呀。我若知道你这段时日心里这么煎熬,我肯定不说这种扎心的话。但我转念一想,你才学被偷都能做出诗来,那是相当厉害的,换做是我,肯定一个字都蹦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