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不禁瞪圆了眼看他。
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人家都要家破人亡了,他却还惦记着别人家的钱?
还说这不是落井下石不是趁火打劫?
空离执起她的小爪爪,目视着她瞪圆的双眼,神色诚恳,“当然,那只是我最初的想法,如今镇国公已是我岳丈,我连爹都叫了,自然不可能再生出此等狼心狗肺的念头。”
“你也知道这是狼心狗肺的念头!”姬臻臻轻哼一声,“你知道最好。有那个趁火打劫的念头,不如趁现在把我哄高兴了,我从指缝缝里漏一点出来都比你自己忙活半天搞的钱多。”
这话若换了任何一个人当着空离的面说,恐怕已经被人拧断脖子了。
但姬臻臻说这话时没有盛气凌人,没有狗眼看人低,更没有炫耀的意思,有的只是臭屁和可爱。
所以他非但不觉得自己被贬低,反而真心感慨道:“臻娘说的极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便是入了镇国公府做你的入赘夫婿。”
姬臻臻望着眼前这位态度极其端正的入赘夫婿,突然皱眉,一脸担忧地问:“所以,咱家真的会出大事?”
空离思忖片刻,正色道:“若将星就是指咱爹和咱大哥,那咱爹和大哥的确会出大事,甚至祸及全家,不过臻娘你放心,最近我夜观天象,天象不知何故有所变动,将星已有慢慢稳固之势。”
姬臻臻松了口气,“若真是如此,我便放心了,不然我就是散尽家财也要保咱爹和咱大哥无虞。”
“这……倒也不必,就算咱爹和咱大哥真的出事了,家里还有我,钱你留着,我自有办法保住咱这一大家子!”
“离郎!”姬臻臻回握住他微微泛凉的手,双目灼灼地道:“你也知道咱爹和几位哥哥都单纯得很,所以,家里真遇到什么危险的话,咱这一大家子全靠你了哦。”
“臻娘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咱爹和咱哥哥出事!”
“那可真是太好了,离郎如此胸有成竹,莫非是早早地就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大事咩?”
姬臻臻一句话说得十分顺口,与上句话连接丝滑,感动和依赖的神情没有淡去半分,正是最最容易让人防备心降低的时候。
空离张到一半的嘴猛然闭拢,喉间即将破口而出的话也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刹车太急,差点儿没岔气。
空离再张口时,神情淡定,稳如老狗,“也就……还好,日后我会慢慢告诉臻娘的。”
姬臻臻唉声叹气。
到底还是魔高一丈啊。
不过来日方长,即便空离是一只千年老蚌精,她也能慢慢撬开他的嘴。
如今不就自觉张开了一点儿缝么,啧。
“离郎,你带我四周转转吧,不知你小时候爬树掏鸟窝的树是哪棵?你下水捉王八的水又是哪一片?你都指给我看看叭~”
空离不知她思维如此跳脱,一时静默无语。
明明他二人前一刻还在探讨关乎亲人的生死大事。
不过,姬臻臻没有揪住他的错处不放,倒是让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