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进来就问我这个问我那个的,你还没说什么?”许青青见江秋有意退让,便自己进了一步说。
“我问问不该吗?”江秋眉头都皱到能夹苍蝇了,他气道:“我小妹就一个傻子,她懂什么?你推她做什么?”
许青青手指着江秋,大声道:“好啊好啊!你这是不准备好好过了是不是?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赶我走,外面好再找人吧?行,我走,我走给你看。”
说着,许青青转身就去收拾衣服。江秋见她真的要走,心里一慌,就又跑上去拉她。
江暖只听对面叽里咕噜地吵,也听不清说什么,偶尔许青青大声一点她还能听清。但她对这些真没兴趣,如今身体无力,江暖躺在床上休息。江贞贞便趴在床边,下巴隔着手背,她轻声问江暖:“妈妈,你怎么突然就会说话了啊?”
江暖摸摸她的头说:“掉河里撞到脑袋了,可能不小心把舌头捋顺了吧!”
江贞贞才9岁,哪里懂得这些,妈妈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又看着江暖问:“妈妈,那你会一直这样吗?”
江暖点点头,江贞贞就开心地笑。母女两人躺在床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没多久,听到对面的门被大力打开,然后就听到许青青大声地骂:“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江家欺人太盛了,狗日的东西,欺负我许青青没人是吧?我今天就回许家村去,江秋你就自己一个人过去吧!”
没多久,江暖又听到门外传来江母的声音:“这是咋啦?咋啦?欸,青青,你去哪啊?你快回来啊!哎哟!”
江暖听到江母摔倒的声音,然后一阵脚步声,江秋的声音响起:“妈,你没事吧!”
“妈没事,快去把你媳妇儿追回来。我就叫你不要闹,你个混小子,快去看看。”
很快,院子里的声音就静了下去。
江贞贞很怕这些,一听到许青青的声音时,她便用手捂住嘴,乖乖地呆在江暖身边。
江暖看在眼里,但没有开口说话。等外面的人都走光了,她才开口问她:“你大舅妈闹架,你怕什么啊?”
江贞贞便嘿嘿笑一下说:“大舅妈次次都这么闹,每次都闹得好大。”
江暖笑笑没回,江贞贞又靠过去,把小脑袋靠在江暖怀里说:“等大舅妈气消了,她就不闹了。妈妈,等你好了,你也会说话了,我们还住在外婆家吗?”
江贞贞虽然小,但她从小就日日见大舅妈和外婆吵架,每每听到他们要把她和妈妈赶出去时,她都怕急了。每次外婆也都动摇,她和妈妈就要出去住两天,到快饿死了,大舅舅又会来把他们接回去。
外婆就会和大舅妈说:“她一傻子,你老和她计较什么?赶她出去和饿死她有什么区别?就算让她留在家里,能吃多少东西?做的事倒不少,你看看小妹才带着贞贞走几天啊?你手里干多少活了?”
大舅妈就嘀嘀咕咕的,但是下次吵架,就还把她们母女赶出去。
江贞贞非常怕被赶出去的日子,没有住的地方,她的傻妈妈除了家事和农活什么都不会。可是,没有家就没有家事,没有地就没有农活。她的妈妈只能带着她住到村尾的破草屋里,冬天的时候冷风从四面进来,吃点路边摘得野菜,日子又难又苦。
所以,江贞贞知道,只有在外婆家她们才能活下去。她便也特别能干,她如今长大了,江家的大都事她都干。重一点的活计妈妈会做,洗衣做饭下地种田,江贞贞心里明白,怕的不但是自己,怕的也有这么努力的妈妈。
这次,大舅妈生气了。
江贞贞是明白的,无论是她,还是外婆,谁都没有办法帮妈妈讨回公道,即使明明是大舅妈把妈妈推下河。
因为她们的日子太艰难了,只盼不要更苦就是好的了。公道这种东西又不能吃,她们要住在这里,就要看这里每一个人都的脸色。
江贞贞小小就明白的道理,江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江暖只拍拍她的肩膀说:“那要看你这次大舅妈是想闹到什么程度了,我估计着这次她真的要把我们赶走了。”
江贞贞沉默,她想了想,起身说:“我先去做饭吧!不然外婆要生气的,咦……”
江贞贞下床时,突然发现妈妈的手上戴着奇怪的东西。她伸手摸了摸,还挺顺滑的,因此奇怪地问江暖:“妈妈,这是什么?”
江暖皱眉抬手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左手无名指带着一个血色钻石戒指,同时戴着一个翡翠手镯。她只觉得眼熟,但不明白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