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钰拍着额头笑道“这么一说,我倒想了起来。确有此事。我当夜在秦淮河流连忘返。有飞艳姑娘为我作证。”
公子哥喝个花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方怀钰好面子,不想让人知道。这也说得通。
黄记车行的老板指着记录摇头道“不对啊马夫可是去了五日方回车行交付马车的哪。”
方怀钰一时间全身鲜血逆流,几欲晕死。但他实在机敏,穷途末路之际,还是让他寻到了生机“即然如此,钟大人,在下只好实话实说。”他瞧着冷静却难掩悲愤的顾氏,“冯夫人,方某对不起你。”
顾氏眼中带泪,轻轻哼了一声。
“冯子郡与我爱妾惜玉有了私情,被我发现。他们两人苦苦相求,让我成全他们。可南京城内谁不知惜玉是我的女人我怎能让人背后议论耻笑但他们又实在可怜,若不成全他们,他们只好殉情明志。我一时心软,便对他们道,本公子可以放他们走,但是不许他们再在南京城内出现于是,他二人连夜离开了南京。冯夫人,冯子郡正是为情所困,又对不起你糟糠之妻,所以那段时日才忧虑重重,寝食难安。”
顾氏双眸紧闭,泪水滑落,低泣良久。
后堂听审的徐裘安冷笑道“好个方怀钰难怪爷和他斗了这么久也没讨得好处。都到这地步了,还能自圆其说,厉害,厉害”
白棠勾了勾唇角“是个人才。”心底隐隐有个了猜测此案还真是桩情杀
顾氏猛地里双目怒睁“方公子。你嘴里说得好听你若是真心放他们走,又怎会派人一路跟踪,最后又杀了我丈夫泄愤”
方怀钰怒斥道“冯夫人,你怎能信口开河污蔑于我”
顾氏眼内似有两燃烧的簇火苗“污蔑于你钟大人方公子说他放了我夫君与惜玉出城,那郊外已死三载的尸骨又是怎么回事身上玉佩饰物皆在,显然不是路遇劫匪。若不是被他报复杀害,怎会如此还有,惜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被他弄到了何处大人,您要为民妇作主,为我夫君申冤哪”
方怀钰没想这妇人竟这般难缠,急道“钟大人,顾氏无凭无据,冤枉于我,请大人为方某作主”
钟皖平手指在惊堂木上磨了半晌,冷声道“拿舆图来。”
师爷立即取了张地图展于桌案。
钟皖平指着上面划出的两个红圈,沉声道“方怀钰,你且上来看清楚了。官驿在此处,埋尸之地在近郊,与官驿南辕北辙。也就是说当夜乘着马车离开的那两人,并非真正的冯子郡与惜玉,而是有人假扮故布疑阵。真正的冯子郡已让人杀死,埋在了山下。”
方怀钰瞪着舆图,额头上冷汗一颗颗的渗了出来。
钟大人的猜测,已接近实情。他心底一阵阵的冰凉散至四肢“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钟大人冷笑,“你半夜雇的车马载着两个假冒冯子郡与惜玉之人连夜出城掩人耳目。如果不是你指使,这两人从何而来与此同时,你埋尸荒野,再去秦淮河掩盖行踪方怀钰,你还是如实交待杀害冯子郡与惜玉的经过吧。”
“大人”方怀钰放声大叫,“您有何证据”
钟大人冷笑“证据就凭今日你满身的疑点待我请命搜查方府寻得证据,你可再没从轻发落的机会了”
方怀钰大惊,颤声道“搜府你敢搜府”心中惶乱至极。若是搜府,他那个园子的秘密,可保不住到时候,连累了父亲
“方怀钰”惊棠木如雷般炸响,“你可要想清楚了如实交待,还是我搜府寻证”
方怀钰双股轻战,全身忽冷忽热。早知这个圈套是针对自家而来,但万没想到他们竟策划得如此精密。邢锋被他们从千里之外的老家揪出来时,他已知大事不妙犹作困兽之斗。如今明摆着大势已去,穷途末路之际,猛地里放声大笑,咬牙切齿的道,“钟大人,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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