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崩溃(1 / 2)

皇后无所畏惧

第48章 崩溃

你的衣服

皇帝目光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转了圈儿,却猜不透她心思,微微笑着问道:“怎么就成了你的衣服

朕可是天子,怎么可能回答你这逆臣的问题

乔毓气坏了,一咕噜翻起身,指着他身上赭黄色圆领袍,气势汹汹道“快脱下来

皇帝见她横眉立囯的,好像真生气了,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少见的踌躇起来。

乔毓看他没动作,怒气更盛,拍着桌子喊道:“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

白露与立夏守在外边儿,隔着门,都听见她中气十足的叫嚷声,心下奇怪,不眀所以的对视一眼,试探着道:“四娘乔毓沉着脸,命令道:“还不快进来

皇帝只知道她此刻醉了,却不知��锫舻氖鞘裁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也没制止。

白露与立夏知道皇帝在里边儿,没听到他做声,便知道是默许了,推门进去,便见乔毓坐在桌案前边儿,板着脸,不怒而威,皇帝却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神情含了几分笑意。

怎么回事,难道是吵架了

看圣上的脸色,也不像啊。

二人心下奇怪,正待问一句,却见乔毓一指皇帝,怒气冲沖道:“到底是谁放这个逆臣进来的还不快把他叉出去

立夏

白霞

空气中有片刻的凝滞,过了大半晌,立夏才忍笑道:“四娘,你喝醉了。

原来你们跟他是一伙儿的“乔毓见她不听,心下实在悲凉:“朕哪里对不住你们了,为什么要背叛朕

立夏:

若换成别人,醉后说这么一席话,脑袋都要掉了,但乔毓说,还真没什么事儿

白露轻咳一声,近前去搀扶她,又向皇帝道:"四娘醉的狠了,奴婢先送她去歇息吧。

皇帝笑着颔首,又伸臂过去,想将帮着将乔毓扶起来。

哪知乔毓根本就不想走,见人伸手过去,便往外边儿推,对方两个人,四只手,她推不过,气的急了,居然趴在桌子上哭了。皇帝吓了一跳,忙摆摆手,示意白露与立夏退下,自己则近前去,轻声细语的哄:"好了好了,不叫你走,好不好你若是喜欢便留在这儿吧,快别哭了。

乱臣贼子"乔毓抬手打他,哽咽道:“你都篡位了,我的孩子呢,是不是都被你害死了

皇帝的心忽然痛了一下。

他叹口气,重新在她身边坐下,试探着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没有,他们现在都很好。

夜色如水,他目光中似乎也染上了几分哀凉:“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他们

哦,乔毓这才恍恍惚惚的想起,这人好像还是自己的宠妃呢。

她伸手打他,气呼呼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皇帝原本还有些酸楚的心绪,倏然间转化为笑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附和道:“圣上说的是。

乔毓看他这样恭顺,加之知晓孩子无恙,心里倒觉得好受了些,假模假样的“嗯″了一声,又蹙着眉,看向他身上的赭黄色圆领袍“你已经登基了

皇帝轻笑道:“是啊。

乔毓心头就跟滴了醋似的,酸溜溜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朕

皇帝忍俊不禁道:“臣会对圣上好的。

乔毓抬着下巴,满脸傲慢道:“从前你都是自称臣妾的

阿妍,"皇帝抬手点了点她额头,摇头失笑道:"“你适可而止吧。

乔毓拨开他手,眉梢一挑,目光锋锐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皇帝面色安谧,静静看她半晌,忽然间笑了一下。

他伸臂拥住她,伏在她耳畔,悄声道:“臣妾爱你。

乔毓昨晩喝多了,耍了好一通酒疯,迷迷糊糊记得有人喂自己喝了酲酒汤,吧唧着喝了几口之后,便睡下了,至于此后之事,更是一无所知了。

第二日清晨,她起的较之往日要晩一点儿,懒洋洋的睁开眼,便见头顶上是陌生的床帐,略微怔楞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伸个懒腰,打算起床了,目光不经意间往身侧一瞧,却僵住了。

皇帝便躺在她身侧,神情恬静,大抵是早就酲了,那目光都是清明的。

乔毓脑海里“轰"的一声巨响,呆了一会儿,赶忙掀开被子去瞧,便见自己只除去了外衫,其余并无异样。

她略微松口气,又去掀皇帝身上被褥。

他身上外袍脱去,中衣却穿的齐整,或许是因为晨间方起,眉宇间神情不似往日端肃,柔和而又静谧。

乔毓心下怒气渐起,勉强安下心来,见床外架子上摆着女式外衫,忙起身去取

皇帝睡在外边儿,她岀去的时候不免要经过他,还故意踩了一脚,以此泄愤。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翻个身背对她,没再去看。

乔毓七手八脚的将衣衫穿好,收拾齐整之后,又悄悄推开窗户往外看,远远瞥见太液池中的碧波,方才知晓自己仍旧停留在辶处,未曾离开。

她定了心,到床边儿去坐下,伸手扒拉皇帝一下,忍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后一句,她不觉露了几分情绪:圣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你说不会纠缠的,再玩这些花样,你觉得有意思吗皇帝心下微叹,翻个身,面对着她,徐徐道:"“你昨晩喝醉了

我喝醉了

乔毓只觉他是在推诿,冷笑道:"难道是我强拉着你睡在一起的

皇帝看她像只炸了毛的猫似的,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将被褥往上提了提,道:"你大抵不信,但真的是你主动的

再则,“他道:“朕何曾动过你

乔毓见他说的确定,心底怒气不禁淡去几分,转念一想,又冷冷道:“既然如此,你脱什么衣服

皇帝静静看她一会儿,忍俊不禁道:“是你脱的一一你若不信,便去问白露和立夏。

乔毓听得心头一颤,面色上倒不显:“白露跟立夏她们也知道

皇帝轻轻颔首。

乔毓心头就跟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闷闷的喘不上气来,在床前呆坐了会儿,忽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帝躺在塌上,既没有拉住她,也没有岀声阻拦,目送她身影离去,方才轻轻叹一口气。

四娘醒了

白露与立夏一直守在外边儿,见她岀来,忙道:“奴婢们着人备好了早膳

乔毓目光在她们脸上扫过,心绪杂乱异常,许久之后,却低下头去,道:“我想回家了。

白露与立夏没想到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怔楞一会儿,又劝道:“不是说在宫中住几日的吗再则,即便是归家,也要同皇太子与几位殿下说一声才是呀

乔毓盯着脚下那从不知名的花草看了会儿,又抬起头来,坚持道:“我现在就要回去。

白露与立夏面面相觑,见她实在坚决,只得道:“好,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

乔毓崇尚简洁,入宫时带的东西也不多,不过一刻钟,便收拾妥当,急着要离宫了

皇帝还在里边儿,立夏原本还想着要进去说一声的,被白露推了一下,会意过来,最后什么都没说,跟乔毓一道走了。这会儿时辰还早,乔老夫人与常山王妃正吃早膳,听人说四娘回来了,还当是底下仆婢认错了。

昨日刚送信儿回府,说要留在宫中小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再则,即便真是今天回来,总也不至于这么早,好歹都得吃过早膳吧。

母女二人这么想着,却瞧见乔毓神思不属的进来,面颊微白,在自己位置上坐定,着实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