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霓霓抽抽鼻子,在他胸口蹭了蹭眼泪,这才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哪儿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说完,她从陈淮望的怀里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全然忘记刚才在出租车上对他的种种不满,可怜巴巴道“你可以收留我一晚上吗”
果然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对他这样。
不过,不管她的讨好是出于什么目的,陈淮望都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最后,他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喝醉酒的人情绪总是大起大落,没有一个中间值。
得知自己不用回家,更不用露宿街头后,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尤霓霓便重新换上笑脸,蹦蹦跳跳地走在街头,甚至每遇见一根电线杆就上前抱一抱,仿佛都是她的好朋友似的。
这样的状态在进入陈淮望的家后达到巅峰。
明明什么稀奇玩意儿都没有,偏偏她一进去就不停地“哇”,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对房子里的每样东西都感兴趣,这儿东摸摸,那儿西碰碰。
就像是一只刚从动物园放出来的,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各种好奇的小猴子。
哪里还找得到一点伤心难过的影子。
陈淮望怀疑又被她骗了。
给她倒了一杯水后,他进了卧室,把里面的床单被套换了一套新的,任由客厅里的人发疯。
结果出来的时候,小疯子已经累倒在沙发上,看样子又困了。
因为没有换洗的衣物,陈淮望只能帮她简单洗漱了下便把她抱进被窝里,让她舒服地呼呼大睡,而后关灯,半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本以为充满无数意外的一天总算可以结束了。
殊不知充满无数意外的新一天又开始了。
半夜。
尤霓霓起来喝水,回房间的时候经过客厅,看见沙发上面躺了一个人,想也没想,直接走过去,和他挤在一块儿,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脖子,喃喃道“我什么时候把你落在这儿了”
显然,她把他当成了家里的人形抱枕。
至于陈淮望,从她出房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醒了。
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以为她走错了,正想起来看看,却没想到直接被她压在了沙发上。
软软的呼吸吹拂在耳边,完全就是在挑战人的忍耐力。
陈淮望一手搂着她,防止她摔下去,一手撑起身子,打算从沙发上下来,把她重新抱到床上。
不料刚一动,她的手脚突然缠了上来,整个人还一直往他怀里钻,好像不让他走。
真会折磨人。
被她这样抱着,陈淮望压根儿动不了,只能压下那些不干净的念头和欲望,叹气认栽。
权当锻炼定力了。
当然了,对于自己昨晚的“种种恶行”,尤霓霓肯定是一件都想不起来的。
眼下她也工夫没去想这些事。
自我检讨完,她又开始为自己一不小心开了荤的眼睛默哀。
说实话,就算她和路程关系这么好,她也顶多看过他小时候的裸体,而且还是通过照片。
像今天这样,近距离亲眼目睹一位成年男性的肉体,是她人生中第一次。
于是尤霓霓又把矛头重新指向已经走过来的人,严肃教育道“你好歹也算是被我看光光了,怎么还这么淡定太不自爱了吧”
“不然呢,哭着让你对我负责”
倒也不至于。
她就是觉得他的反应太奇怪了。
不过,他这个当事人都这么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一个旁观者如果太激动,是不是显得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这么一想,尤霓霓果断换了一个更有价值的问题“那那我为什么会在你家呢”
她脑子里有关于昨天的记忆还停留在便利店门口。
挂了苏糊的电话后,没过多久,来了几个小学生,看见她穿着校服还喝酒,一直围在她身边,试图拯救失足的她,吵得她吨吨吨一口喝完剩下的啤酒。
小学生们“”
最后,她用奇多妙脆角大辣条把他们打发走了。
这就是她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就连赵慕予来找她的事都没了印象,更别提陈淮望了。
原本陈淮望打算出去了,闻言,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他微微俯身,用那双还蒙了层氤氲水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语气暧昧“你昨晚哭着求我的事全忘了”
“”
顺着他发梢滴落的水珠从尤霓霓的领口掉了进去,有点凉,激得她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所有感官被独属于他的气息占据。
尤霓霓咽了咽口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她居然敢独自夜闯陈淮望的家
怎么可能
尤霓霓不相信自己真的这么禽兽变态淫魔,垂死挣扎“证据都没有的事,你少骗我了肯定是你觊觎我的美貌,把我骗回来的”
结果不幸求锤得锤。
陈淮望又朝她靠近几分,将她抵在洗手台上,勾勾唇角,懒懒道“需要我重新做一遍你昨天对我做的事,帮你恢复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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