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仅仅因为一桶粪水和几句难听话,就要将她送交官府,众人又不禁心生怜悯。
“砚辞,真要把杨寡妇送到官府去吗?”
“砚辞,杨寡妇母子二人虽然糊涂,但毕竟是同村人,她为杨虎他爹守寡这么多年,送她去官府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是啊,砚辞,杨虎已经被流放,杨寡妇也够可怜的了,不如教育一番就算了,免得破坏了乡邻之间的和气。”
……
里正最初听说秦砚辞打算将杨寡妇送官,心中颇为赞同。
但在听了乡亲们的劝解之后,他仔细权衡,悄悄拉过秦砚辞低声说道:“砚辞,此事虽是理在你这边,但你也听见了乡亲们的意愿,若真送官,你难免背上个刻薄的名声。作为读书人,为了一个泼妇损了自己的清誉,实在不值得。”
“都是乡里乡亲的,送官就算了吧,但她若还是不思悔改,继续骚扰我们家,到时候谁来求情也没用,不仅要送官,还要请求青天老爷重重惩罚!”
“不过今天虽然不送她去官府,但这事情也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她泼在车上的那些肮脏之物,必须给我清理得干干净净,若留下丝毫痕迹或者臭味,那我可就不会秦及什么乡亲的情面了。”
李村长对于王莲娟处理方式极为认同,连忙点头应承:“好,好,你放心,这事我亲自监督她办,保证让你的马车内外,甚至是马儿都被擦得光洁如新。”
秦砚辞向着李村长拱手表示感谢。
自秦老汉出面以后,秦砚辞便回到凌瑾韵身边,低声关心问道:“韵儿,你没事吧?刚才那些脏东西没熏到你吧?”
凌瑾韵笑颜如花,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温柔的月牙光芒:“我没事的。”
那点脏污对她而言确实微不足道,毕竟在研究药材种植的日子里,与这些农家肥打交道几乎是家常便饭,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时,小靖儿也跑到了秦砚辞和凌瑾韵的身边。
才两个月不见,原本白皙的小脸蛋已被阳光晒得微微泛黄,小麦色的肌肤和秦子胜有几分相似,显得更加结实健康。
凌瑾韵轻轻揉了揉他圆滚滚的小脑袋,正欲开口,小靖儿却抬起头,一脸认真地对凌瑾韵说:“韵儿,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跟你说话。”
凌瑾韵一时之间怔在原地,目光随着小靖儿的身影移动,只见小家伙已经转而面向秦砚辞,眉头紧锁,神色之中的认真与严肃。
他的小手背在身后,朝秦砚辞发出了不容拒绝的命令。
秦砚辞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淡然,却未露出丝毫不悦,从容不迫地随小靖儿移步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