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秦砚辞不再需要通过王莲娟,而是直接将家用交给了自己?
在这个时代,愿意主动承担家庭责任,直接将收入交给妻子打理的男人,实在是难能可贵!
抵达何府,重伤未愈的何轩已然清醒,尽管身体仍被层层绷带束缚,以防他因行动不慎而使伤口复发或裂开。
凌瑾韵缓步踏入室内,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躺在床上的何轩,而是跪于床边,身影显得异常坚韧的李珠珠。
她双手虔诚地捧着一只古旧铜盆,盆中水色已浑浊不清,似是使用多时。
李珠珠的双膝深深地陷入了冰冷的地砖中,衣袍的边缘被长时间跪坐所挤压出的血渍完全浸染,呈现出触目惊心的暗红。
凌瑾韵的眼神轻轻掠过李珠珠那充满疲惫却依然坚持的脸庞,最终聚焦在了何轩的身上。
这是他们第三次的相遇,前两次何轩均陷入沉睡的深渊,而此刻,他的眼神中首次闪烁着清醒而又复杂的光芒。
在与凌瑾韵四目交汇的刹那,何轩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挑衅与玩味,但这份锋芒在瞬间就被他巧妙地收敛起来。
一旁站立的何管家,面带恭敬地向何轩介绍道:“少爷,这位就是两度将您从生死线上拉回的凌大夫,凌瑾韵。”
言语间,何管家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凌瑾韵的尊敬与感激。
闻此言,何轩的表情微妙变化,先前那份轻狂之气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严肃与尊重。
凌瑾韵则从容地走向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覆盖在他腹部的绷带,那绷带上还残留着前几次换药时留下的痕迹。她仔细审视着那道已渐愈合的刀口,神情专注而专业。
检查完毕,凌瑾韵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精心挑选出三瓶密封严实的药瓶。
“伤口恢复得很好,从今天起更换这批特制药物,这两瓶,每日三次,每次服用一粒;而这瓶,则需每日两次,每回一粒。”
随后,凌瑾韵不忘叮嘱,“半月后,我会再来为何少爷拆线。在此之前,请务必减少活动,避免牵扯到伤口。即便是有仙人相助,若不遵医嘱,也难以保证您的安全。”
何员外借机严厉地警告何轩,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父亲特有的担忧与责备,“听见没有?别再给我惹麻烦!”
旋即,他转向凌瑾韵,脸上换上了和煦的笑容,“凌大夫,麻烦您也帮我把把脉吧。”
凌瑾韵并未立刻应允,而是首先询问何员外的感受,“何员外,近来您自我感觉如何?”
何员外面露春光,精神焕发,与先前因病痛困扰的萎靡大相径庭。
凌瑾韵仔细观察,的确,他曾经那副肾虚体弱的样子已荡然无存,只是眼下一圈乌青,显得有些突兀,显然是纵欲过度的后果。
对于凌瑾韵开出的药方,何员外赞不绝口,这使得他在凌瑾韵面前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和善态度,“凌大夫,不如您也替我家里的其他女眷看看,看看她们……”
言辞中隐含着期待,似乎是希望能有何种喜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