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秦砚辞,朝那辆精致考究的马车缓缓行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
苏在见状,心领神会,连忙上前几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脚麻利地为秦砚辞搭好了脚踏,以免其腿部伤口加重。
正当江铭悠然自得,手中折扇轻轻摇曳,漫不经心地抛出“本公子的马车,借用一次需百两纹银”的玩笑之时,凌瑾韵与秦砚辞早已悄然登车,稳坐其中,仿若无事发生。
而苏在那只准备收回脚踏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进退维谷。
要知道,公子平日里喜爱炫耀身手,上马车时惯用轻功一跃而上,这脚踏于他而言,实属多此一举。
但若直接收回,又似有失马车主人的身份尊贵,反倒是凌大夫夫妇像是这车的常客。
留下吧,又破坏了公子在凌大夫面前那潇洒自如的形象展示。
在这微妙的尴尬之中,江铭锐利如鹰隼的视线深深剜了苏在一眼,后者心中一凛,立刻领悟,缩了缩鼻子,准备悄悄撤去脚踏,以便让公子尽展其超凡脱俗的轻功技艺。
苏在的手指刚刚碰到脚踏,江铭便衣袖轻挥,身形如龙,足尖点地,正欲踏上脚蹬,展现出飘逸身姿……
岂料一脚踩空,整个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在他侧身之际,头部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脸颊不偏不倚地贴上了那匹健壮马儿圆润的腹部,唇角更是意外地触碰到了……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万物皆寂,只闻风声……
直到……
那匹无辜被“亲近”的马儿悠悠转过头,对着江铭喷出一股响亮的鼻息,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仿佛在嘲笑这位贵公子的失态。
江铭反应迅速,一跃而起,脸上的尴尬被他不动声色地藏匿,只是那狠瞪向苏在的一眼,透露出了内心的无奈。苏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一脸歉意。
坐回马车的江铭,脸色铁青,显然对于方才的插曲耿耿于怀。凌瑾韵笑靥如花,眼中却闪烁着一丝顽皮的光芒,故作严肃地道:“放心,我与夫君定当守口如瓶,你与马儿的‘亲密接触’,我们绝不外传!”
面对凌瑾韵这番调侃,江铭竟是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词。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想要把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扔下车的冲动,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秦砚辞那仍染着斑斑血迹的衣袍,挑眉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凌瑾韵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事件的经过,刻意省略了秦砚辞动用炸药的细节,保持了一种神秘感。
听完凌瑾韵的叙述,江铭轻轻敲打着掌心的折扇,眼神在秦砚辞身上来回审视,似乎在评估着什么,最后淡淡问道:“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未知。”
秦砚辞的回答简洁明了,透着一股子从容与淡然。
江铭的扇子一顿,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苏在,你去查查看,是哪个吃饱了撑的,居然对一个普通的农夫下手。”
就在此时,一阵破空之音突然划破宁静,马车猛然一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