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蔡赵联盟,分坐南北(2 / 2)

可我家娘子啥时候这般体贴了?

div css=&ot;ntentadv&ot; 陈初总算还保留了一点警惕,见猫儿正以探究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连忙咳嗽一声道:“嗐!还是算了吧,为夫不是那好色之徒。”

话还未讲完,猫儿已撇起了嘴,“官人方才明明已动心了!”

“我没有!”

“官人明明有!”

“有么?”

“有!哼~”猫儿故作傲娇的哼了一声,随后却道:“哎,我回去后配合陈伯父筹备粮饷,安丰也需人接头,便让蔡姐姐留下吧支应吧。”

二十一日,陈初夫妇回到藻园。

不想,刚刚履任不久的蔡思、西门冲、徐志远三人带着几位面生之人正在前宅与蔡婳叙话。

他几人七月十六赶到了安丰赴任,却不巧楚王已去了庐州。

算算日子,今日该是楚王回返的日子,他们特地选了这个时候登门。

得知楚王仍在到家之后,几人也不着急,干脆由蔡思出面,借着探望堂姐之名见了蔡婳。

看似无意之举,却颇有深意,特别是在蔡源刚刚接任宰执的当下。

说起来,五族虽都可算作桐山出身,但自小长在一起,家族盘根错节的蔡、徐、西门三家子弟无疑更亲近。

创业时期颍川陈家和其余三族尚看不出差别来,近几年来,随着楚王势力越来越大,颍川陈凭借的家世底蕴,迅速展露头角,渐渐将其余三家甩在了身后。

特别是陈景安就任安丰朝宰相以后,陈家更是在淮北系内风头无两。

桐山三家中,只有蔡源一个尚书撑门面。

徐榜、西门恭自知不管是能力还是对五弟的投资,都远不如大哥,自是认可蔡源的尚书之位。

但颍川陈当年采薇阁事到临头,老三装死,是被众兄弟掰开手指硬拖上了船。

可如今,陈家却得了淮北系五弟以下最丰厚的回报,自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妒忌。

至上月,蔡源任相的诏书广宣天下,徐、西门两家只觉大哥替桐山扳回了一局,没让陈家专美于前!

而这次,几人带着同僚一起拜见蔡婳,似乎也隐隐有三家合力的意思。

当下情形和朋党之争没甚关系,公务上谁都不敢互相掣肘,更像是一种竞争。

以蔡婳的玲珑心思,怎会看不出这苗头。

是以,当日见面气氛格外融洽。

“姐,如今这安丰朝廷穷的只差卖官了,姐夫让志远和二哥分别掌了开支,却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姐,你那四海商行可得帮我们度过眼前难关”

蔡思便是在河北做过一县知县,也难改他厚脸皮的作风,明明安丰朝财政困难,却无赖一般的让四海商行帮忙贴补。

懒洋洋坐在椅内的蔡婳媚目飞白,骂道:“滚滚滚!去年打了多少仗你又不是不知!淮北家底都空了,我哪里有钱贴补你们,你自己想办法”

蔡思太清楚堂姐对自家人有多厚道了,便是挨骂也不怕,依旧死缠烂打道:“堂姐,我们几个可是被姐夫招来淮南的,若差事做不好,不但丢您的脸,咱们桐山三家在姐夫面前也抬不起头啊!到时,咱可要被那书香门第千年世家比下去了”

西门冲、徐志远闻言只陪着干笑,可同来的陆元恪、黄师虔却紧张的偷瞄了蔡婳一眼。

这是两人首次见大名鼎鼎的蔡妃,但早在五年前双方已隔空打过交道

阜昌十一年,正是妖妃呃,正是贤妃蔡婳在京西与乡绅李家生恶,直接导致了震惊天下的宣德门事件。

两人都是当年在宣德门前集会过的太学士子,即便经过改造后融入了淮北系,可这蔡妃之名早已烙在了心底。

所以,当他们听见蔡思如同无赖一般和蔡婳讲话时,不免忐忑。

却不料,那蔡妃稍一沉吟后,忽然莞尔一笑,道:“也不是不行但这几日我便要随王妃返回蔡州了,便是想帮你们,也鞭长莫及呀”

西门冲是个机灵的,忙道:“如今淮南百废待兴,正是需要重建之时,我以为,蔡妃当留在安丰借商事助淮南重建,才是正理!”

这话说到了蔡婳心坎上,可她还是笑骂道:“你以为有屁用?你们校长不开口,我便要老老实实回去,不然,又要有人上折子参我干政了”

说曹操,曹操到。

蔡婳话音刚落,前头传话,王爷王妃回府了。

待蔡婳迎至房门处,陈初夫妇已进了院内。

在门房处已得知家中有客,陈初哈哈一笑招呼几人入内重新落座。

陈初与这几位二代也有些时日未见了,此刻见他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稳重了许多,不由欣慰。

寒暄几句后,蔡思为陈初引荐了同来的陆、黄二人。

没想到,陈初稍一思忖,却道:“元恪是吧,宣庆元年随阿思北上河北路,在阜城田改时出力颇多,做过一任阜城主簿”

陆元恪没想到楚王竟还知道自己,不由激动手脚发抖,平日利索的嘴巴却也说不出话来。

陈初自是温言勉励几句,随后,蔡思便又一次提起了安丰朝目前面临的财政困局。

淮北军南下淮南后,一大批乡绅、场坊主逃往江南,留下了不少无主田产。

此时正是田改好时机,但田改并非一句话的事那些无力南逃的佃户,几乎都是赤贫状态。

没耕牛、没农具,甚至买种子的钱都不够,依照河北田改经验,趁冬季农闲疏浚河渠、以工代赈最好。

但此举便意味着官府需大笔支出,以前河北有淮北支持,但现下淮北同样紧张,蔡思便顺理成章的提出了想让堂姐留在安丰主持四行商行帮助当地复苏经济的建议。

“姐夫,我可没有一点私心啊!我姐自由便有才干,此事非她莫属姐夫的精力躲在军政大事,我姐留在安丰刚好可让姐夫不必分心经济之事”

蔡思一脸正气,坐在陈初右边的蔡婳却先和猫儿一个短促眼神交流,随后狐媚脸上隐有纠结道:“想要复苏淮南,牵涉众多,也需官府配合,若我来做此事,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到时人家又要骂我干政了”

紧接,坐在陈初左边的猫儿却耷着眼皮道:“蔡姐姐此言差矣,你我于王爷,既是夫妻,亦是臣属,既有此差事,蔡姐姐只管为官人任事便是,何需顾虑长舌之人的流言蜚语!官人英明,岂会被人蒙蔽?”

似是被猫儿说服,蔡婳稍一犹豫,终于神色凝重道:“既然如此,那妾身便是舍得一身骂名,也要助王爷成就大事!”

“”

陈初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哑然,随后用只有他们三口能听见的声音道:“想让婳儿留在安丰就直说,你俩唱什么双簧”

自猫儿和蔡婳相识,两人之间关系的转变可谓精彩。

从相见如仇寇,到面和心不和,到勉强相处,再到相知相交、亲如姐妹。

却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密切配合过此时看来,这两位已成盟友一般,且是不避人的那种。

如此一来,猫儿坐镇淮北守家,蔡婳坐镇淮南守人可谓滴水不漏。

陈初的话,对蔡婳没造成任何影响,甚至笑的有几分得意。

倒是猫儿,被陈初拆穿后,小脸蓦地一红,低声自辩道:“蔡姐姐心思缜密,她留在安丰,我也放心,猫儿还能坑官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