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短时间内培育不出日增重五百克的巴克夏猪,但终归是一次有益尝试。
选择本地淮猪和陆川猪杂交,自然是为了让猪仔拥有本地抗病基因。
陈初各地搜来的种猪,除了陆川猪,还有适合圈养的里岔猪、适合山林散养的金寨猪。
在人工干预下,通过不同品种的杂交,总会找到合适本地饲养、且料肉转化率高的品种。
见猫儿t不到自己高兴的点,陈初解释道:“娘子,有了好种猪,往后香妆作坊产出的香皂、甘油、蜡烛成本就更低了。”
“官人”
猫儿赶忙出声,警惕的看了蔡婳一眼。
蔡婳何等聪慧,却已抬头看了过来鹭留圩每日购进生猪、猪油,外界只以为是庄子里日子过的好,日日吃肉吃荤油。
但去年整日泡在鹭留圩的蔡婳早就察觉到,玉侬香妆的产品和猪油有莫大干系。
猪油做香皂,听起来虽离谱,但蔡婳好歹知道香皂是甚,可甘油是啥?还能做蜡烛?
再说了,也没见鹭留圩往外售卖过蜡烛!
陈初也不是说漏嘴,他深知蔡婳牺牲了多少,觉着没必要事事瞒着她。
毕竟这些事就连玉侬都知晓。
“小野猫,甘油是甚?”
蔡婳故意问向猫儿。
猫儿也看出了官人的意思,微微沉吟后,道:“咱们蕙质兰心的秘制面霜和牛乳浴中,都有甘油配料使了它,能叫人的肌肤水嫩光泽。”
“哦原来那秘制面霜的秘密在此呀!那蜡烛呢?”
“呃蜡烛还没有正式产出呢”
‘蜡’和甘油一样,也是猪油炼制香皂时产出的附加物。
猪油皂化后,剩下的腥臭浑浊悬液,经过过滤、简单蒸馏后便是甘油。
前段时间,有工人不小心把卤水倒进了等待过滤蒸馏的悬液中,管理作坊的寒露不舍丢弃,不想在火上煮沸静置后,悬液却再次发生了凝固,变成了一锅油光光的黄蜡块。
裹上棉线后,烧的既稳还没什么烟气。
猫儿第一时间写信告知了陈初。
当时陈初思索半天,用他那快遗忘的化学知识勉强想通卤水中含有氯化镁,氯化镁高温作用下分解出氯化氢。
氯化氢溶于水,便是盐酸。
猪油遇盐酸,生成蜡
反正不管是不是这回事,但蜡的确是这么做出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改良,现在作坊内产出的蜡烛样品光洁微黄,烟气非常小,比市面上的石蜡、虫蜡质量都要好。
如今百姓家中多点油灯,一根尺长蜡烛动辄百文起步。
而鹭留圩这蜡烛成本,却是做香皂后留下的废液,又是一桩无本万利的生意。
猫儿虽对蔡婳讲了鹭留圩能产出蜡烛,却耍了小心眼没说具体做法。
官人不想瞒蔡婳,我告诉她庄子里能产蜡烛了,我也不是防着她,主要是她还没进咱家呀。
猫儿瞄了官人一眼,觉得后者会理解她的。
简单讲述了一下,猫儿又想起了‘猪’的问题,“官人,你是说姚大叔能养出长的又快又省料的猪么?”
“可以这么说”
陈初想了想,却又说起扩大蔡州生猪存栏的难点,一是饲料问题,二是为了预防疾病不能集中饲养。
急于为官人解忧的猫儿想了想,却道:“官人,我们可以在蔡州开间油料作坊,得来一些豆粕、菜籽渣。也可以在此开间‘赛鱼翅’作坊,做完粉条留下的红薯渣”
蔡婳的心思早已不在洞玄子上面了,支耳听到此处,忽然插嘴道:“红薯渣?谁吃呀!”
“又不是喂你的!你不吃,猪吃!”
猫儿怼了不通农事的蔡婳一句,又接着对陈初道:“至于养猪,可以把猪仔分给咱们军士家眷养呀,有了豆粕、红薯渣,他们家眷再打些猪草,等猪长大了,咱们再按重量给他们贴补钱财。”
倒也是个办法,这样一来就不虞集中饲养的疾病问题了,还能给军士家眷提供一份收入有点类似后世提供种苗、定向回购的合作社模式。
养猪这种事的确超出了蔡婳的知识范畴,但她看见猫儿小嘴嘚啵嘚啵、一本正经的贤妇模样便不爽,不由挑刺道:“你想的倒好!指不定今日把猪仔给人送去,隔天就被人杀了吃肉,到时给你说猪仔病死了,看你怎办!”
“”
正沉浸在和官人商讨大事兴奋中的猫儿被噎了一下,蔡婳说的倒不是没这种可能呀!
但,被她呛了,自然不能当面认输,“你以为世间百姓都像你这种地主婆那般贪婪呀!”
蔡婳媚眼一斜,抬手把那本洞玄子丢了过来。
猫儿机敏的扬手接了,随即想起这本书不对头赶忙烫手似的扔到了一边。
见此,蔡婳嘻嘻嘻笑了起来,忽然俯身趴在桌上,坏兮兮看了看陈初,才对猫儿低声道:“小野猫,今晚你跑来,是不是要找你那支逗猫棒玩呀?”
“”
猫儿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一时没听懂蔡婳的意思。
“噗”
陈初却一口酒喷了出来。
逗逗什么玩意儿来着?
子时,夜深。
今晚这场家庭会议还是说了蛮多议题的,但到了最后,猫蛇之间的天敌属性还是没压制住。
两人从斗嘴,升级为了拼酒。
“五魁首呀!”
“六六顺呀!”
“喝!小野猫你又输了!”
哎,猫儿不知是不是气晕了头,被蔡婳一激将,竟以刚刚学会的划拳方式和蔡婳拼了起来。
猫儿双眼迷离,在座位上坐都坐不稳了,小脸酡红一片,可怜巴巴看向了同样熏醉的陈初。
一齐喝晕了的蔡婳,翘着二郎腿当即道:“不许再让他替了!他替你喝一瓶了!”
醉酒的猫儿却学会了耍赖,“这是我家官人为为何替不得?你不服也也去找个官人呀!”
本来有心逗两句便放过猫儿的蔡婳,一听这个,端着杯子走上前,伸臂夹住了猫儿的脑袋,捏着后者的下巴,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凑了上去,“嘻嘻,小美人儿,来陪大爷再喝一杯!”
“”
门外,守夜的宝喜缩了缩脖子大人家到底是啥情况啊!
直至子时中,值房内才渐渐消停下来。
里屋。
醉酒三人滚做一团。
猫儿残存着的一丢丢意识,感觉到有人在帮她脱衣服,眼皮重的睁不开,便闭着眼睛含糊不清道:“官人”
随后,猫儿觉着脸颊上被人轻吻了一下,可紧接耳旁却响起一道醉醺醺的娇媚女声,“嘻嘻,小野猫,这就给你逗猫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