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内坐定,曹飞亲自给几人斟了酒。
聚义厅不大,张立只带了五六名亲信坐了进来,其余喽啰都在厅外。
酒里自然动了手脚按计划,只需先麻翻厅内这些骨干,屋外那些喽啰自然好收拾些。
“吃酒吃酒。”曹飞热情劝道。
张立他们今晚是来黑吃黑的,自然不会吃酒坏事,那樊毅拈起酒盏嗅了嗅,皮笑肉不笑道:“曹当家,这酒里不会下药了吧?”
“!”曹飞登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了陈初。
“”
樊毅本是随口一句说笑,可见了曹飞的反应不由心下一骇,“姓曹的!你果真下药了?”
一旁的张立却早不耐樊毅如同戏耍到嘴猎物般的玩闹了,只听他猛的大喝道:“三弟,和他们罗唣作甚!快些动手,完事早些回山吃酒耍女人!”
樊毅闻言再不言语,陡然一甩手腕,酒盏‘啪’一声落地,发出脆响,随即喊了一声,“把那小郎留与我!”
屋内玉泉山众人同时起身,纷纷抽出了绑缚在小腿上的利刃
陈初有点懵诶,我还没摔杯,你咋摔了?
难道,你也摔杯为号?
可下一刻,又轮到玉泉山众人懵了
酒盏落地后,这聚义厅房前屋后的草丛里、浓密树冠中登时跳下一帮大汉
紧接着,寨中闭严的房门也打开了,呼啦啦涌出一群手持白蜡枪的汉子,朝聚义厅疾奔而来。
清风寨何时有了这么多人?
尽管满腹疑惑,张立也知道外边这群小可爱不是来帮自己的。
不由怒骂道:“肏伱娘,曹飞,你想黑吃黑?”
要点碧莲吧!你们都先‘摔杯为号’了,还有脸说别人黑吃黑?
“肏你娘,张立,你想黑吃黑!”曹飞原封不动的骂了回去。
这是场高端局,或许叫做黑吃黑吃黑
只骂肯定分不出胜负,张立心知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抬腿踢翻桌案,握着短刀冲了上去。
屋内登时乱将起来。
此时聚义厅内只玉泉山六人,抱风寨八人,还有陈初和铁胆。
优势在我!
然而,只短短两个呼吸,那张立便一个错步,短刀迅疾无声的抹过抱风寨一人的咽喉,紧接一个旋身,反手又捅进一人肋间。
转眼,双方人数持平
优势在我?
外间。
玉泉山众喽啰被桐山众汉堵在门口,冲在最前的大宝剑同样犹如砍瓜切菜一般手刃两人。
但因房门被堵,后边大部队竟一时冲不进厅内。
刘二虎心知东家还在厅内,不由大急,忙朝被挤在后边的联防队员喊道:“平日沈教头怎教你们的?快,排队往前戳”
这声喊,终于让慌乱亢奋的联防队员多少回过点神。
连忙排起了杂乱不齐的队伍,伸出白蜡杆枪往前瞎几把戳了起来。
“恁娘!是我!”
“鹭留圩的憨货!老子是自己人”
这一戳不要紧,换来的却是友军的怒骂,特别是那张三,左侧屁股蛋上顿时多了一个血窟窿,汩汩血水直冒。
刘二虎面色通红,一来是着急东家安危,二来是羞愧俺们都是好吃好喝养出来的废物么?
他想找大郎问问现下怎办,却见大郎和长子正冲在最前,和玉泉山匪人打的难解难分。
鹭留圩联防队首次作战战绩:
敌人:0
友军:+3
队伍中刘四两眼瞅这般不是办法,四下一看,转身跑到了聚义厅侧边的窗户前,发力踹断窗棂,爬了进去。
厅内。
清风岭八兄弟转眼只剩了五人。
直到陈初和铁胆上手,战局才勉力维持了平衡。
陈初那水平,只比王八拳的水平强辣么一点点。
但有铁胆一直如影随形,使兵刃近不得他身
只不过,这姑娘不知是不是没有杀人经验,每次出手都不是致命伤,被打翻或踹飞的玉泉山匪人总能再爬起来战斗。
战况焦灼。
不过门外喽啰被连杀几人后,抵抗渐渐弱了下来,已有人率先弃了兵刃,跪在地上不住大喊,“爷爷饶命”
这般下去,外边的大部队早晚冲进来,只需坚持片刻就好。
发现这个情况的还有樊毅
他已看出,厅内最难缠的便是这高个侍女,但这侍女又一直留意着那个翘臀小郎。
于是樊毅游走几步,假意朝陈初后背出刀,眼观六路的铁胆原地轻扭蛮腰,回身一拳打在樊毅胸口。
樊毅闷哼一声,咽下喉间腥甜气息,借势后退几步,刚好退到了后窗边,接着,不带丝毫犹豫径直翻进了窗外的夜色中
尼玛,安排守在屋后的人呢?
陈初连忙追过去勾头往窗外一看,按计划此处该有联防队三队一部在,此时却只见亡命奔逃的樊毅身影越来越远。
今晚不能有人逃走!
陈初攀上窗户,还好他有些自知之明,担心自己战力不逮特地朝厅内喊了一声,“铁胆,随我来!”
随后便跳下窗户追了过去。
铁胆一个轻盈后翻,跳出战圈转头看向了黑洞洞的窗口,稍一犹豫,随即跃出了窗子。
刘四两刚从前窗爬进来,却看见东家和沈教头一前一后从后窗跳了出去。
便不做多想,从墙根绕过战团,翻后窗而出
在他心里,抱风寨等人的生死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只管东家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