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官人给的仙家宝贝,后边有官人在帮她梳头。
猫儿小小的心房尽是甜蜜欢悦,惟愿世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以前,她最美好的幻想也未曾想到,过日子竟能过的犹如泡在蜜水里一般。
吃饭时欢喜、做针线时欢喜、睡下欢喜、就连梦里也是欢喜的
“我也不懂怎么挽发髻,先帮伱弄个包包头吧?”
“包包头是甚?”
“我们傲来女子常用的一种发式。”
“唔”
猫儿本想问,官人怎会帮女儿家挽那包包头。但又不想坏了当下好气氛,便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梳好头,用发绳绑了,陈初从猫儿手里接过他上月买给她的花蝶纹银簪,轻轻簪在了发髻一侧。
猫儿对着镜子照了照,“官人老家这种发式还挺好看呢。”
“嗯,我们老家还有单马尾、双马尾等以后都可以试试。”
“唔”
猫儿轻声应了,却弯腰从床下掏摸一阵,拉出一只旧包袱。
陈初一眼认出来,这是当初上山时猫儿装银钱细软那只包袱。
猫儿拍了拍包袱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而后熟练的打开,刨开铜钱细软,翻出一只木盒子。
“官人猜,这里面装的甚?”猫儿拿着那只木盒在陈初眼前晃了晃。
“猜不出。”
“官人看看,还记得这个么”猫儿打开小木盒,又拿出一小团花布,层层展开后,里面竟是一颗咬掉了一半的西瓜糖
只不过红莹莹的糖块已轻微融化,看起来有些粘手,“西瓜糖?这是我半年前给虎头的那两颗?你怎么还放着半块啊,不能吃了,丢了吧。”
陈初伸手想捏走丢掉,猫儿却敏捷的把手缩了回来,弯起眼睛甜甜的笑了起来,“官人,遇见你之前,猫儿觉得日子很苦,没个盼头。
娘亲走的那晚,猫儿觉得要撑不住了,想随娘亲去了,却又放不下虎头,于是那晚在破庙里,猫儿吃了半颗糖
那时猫儿觉得这糖好甜,便想着往后再遇见需苦熬的日子撑不住,就再吃一口糖。
不过,猫儿觉得现下已经用不上了。这世间再甜的糖,也不及此时万一”
说罢,笑盈盈的猫儿把那枚珍藏了半年的糖块丢进了嘴里。
陈初望着猫儿不住轻吮的小嘴,俯身凑近道:“娘子,我也想吃糖啊”
“官人不早说,猫儿已经吃进嘴里了怎办!”
正后悔没给官人分一点的猫儿,抬眸看见陈初坏坏的笑容,心中顿时明了。
再想起今天在路上,官人借东说西的‘山里郎’,猫儿耷了眼皮,浓密睫毛轻轻抖动几下后忽然开口道:“虎头,去姚大婶家借把芫荽”
正坐在床上抱着丧彪玩耍的虎头闻言‘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姐姐,不搭理她。
今日中午刚打过虎头,现下就又来支使俺跑腿,你当俺虎头是泥捏的么?
见小丫头不听指挥,陈初也连忙出声道:“虎头,听话,快去姚大婶家借把芫荽!”
“哼!”
又是一声冷哼,今日哥哥也没帮她!
哥哥和阿姐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人!
眼见着陈初的话也不好使了,猫儿缓缓转过身,盯着虎头阴恻恻道:“虎头,莫让阿姐再揍你呀”
还是这话有用。
虎头把丧彪放下,吭哧吭哧后退着从床上爬了下来,嘴里兀自嘟囔着,“哥哥说,整日打小孩不好,会让虎头有心理阴影的”
“快些去”
“哦~”
小丫头刚出门,陈初就凑了过来。
猫儿双手抵着陈初的胸膛,边勾头往外看边小声道:“等一等,等虎头走远些,她还没出唔”
话未说完,猫儿的后脑已经被陈初的大手箍住了。
烛火摇曳,光影氤氲。
不知何时,猫儿踮起了脚尖。
本来抵在胸口的小手,也渐渐攀到了陈初的后背上。
这西瓜糖啊,的确甜
尤其是别人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