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司徒赤眸光一闪。 “外头有几个侍卫,并不是殿下带来的人看来这庙里还有别人” 姜鸿思忖了下,断然道。 “姜副统领,你是不是想多了这庙也就这么大,哪里还有别人” 司徒赤故意环顾了下四周,不解的道。 “殿下没见过其他人吗”姜鸿还是觉得不对劲。 “没有啊,除了本王和本王带来的人,并没有其他人啊” 司徒赤继续装糊涂。 姜鸿略一沉思,拱手道“殿下,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下臣觉得还是搜查一下这座城隍庙为好请殿下恩准” 司徒赤微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点头道“你说的也对,那你就搜查一下吧” 见司徒赤应允,姜鸿立刻大手一挥,御林军便四散而开,里里外外开始搜寻起来。 片刻之后,御林军回报,说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姜鸿一时迷惑,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正欲转身告退,忽见司徒赤身后的供桌下,布帘轻轻晃动,他立即抽出随身佩剑,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司徒赤扯开,右手一扬,刷的一声将那布帘斩成两截 布帘掉下之后,赫然露出供桌底下双手抱头隐藏着的户部侍郎吴雍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趁成王殿下来此之际,隐藏在供桌之下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姜鸿长剑一抖,就要对吴雍刺去 司徒赤见此情景连忙大喊一声,道“何方歹人,还不快出来” 吴雍这才连滚带爬的滚了出来,迭声道“姜副统领,别动手,别动手是本官” 吴雍放下双手,露出脸面。姜鸿一见顿时大吃一惊 “吴大人,怎么是你” “呃,呵呵是,是本官”吴雍露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 姜鸿收了剑,一脸奇怪的道“我说吴大人,这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呃,这个,这个,本官不过闲来无事,来城隍庙拜拜” 吴雍的理由实在牵强的让人发笑。姜鸿经历过这么人和事,自然不会相信他这番说辞。于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吴大人,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不然,这事我可是要上报皇上的” 一个从二品官员夜半三更跑到破旧城隍庙拜拜,说没有其他目的谁信当他姜鸿是傻子不成 “别,别”吴雍连忙上前,急急道“本官确实没有说谎,姜副统领,这是小事,何必要惊动皇上呢” 本来吴雍官比姜鸿大不少,可现在被人拿住了小辫子,他再官大也嚣张不起来。此刻支支吾吾的,就是不知该作何辩解 “小事”姜鸿冷笑一声。“成王殿下的安危也是小事吗吴大人,你还是如实说了吧否则,莫怪姜鸿不讲情面,将您押解到大殿之上请皇上定夺” “成王殿下求殿下开恩救下臣一命下臣只是想为殿下办事,求殿下看在下臣一片诚心的份上,救救下臣吧” 吴雍无法申辩,却是突然跪倒在成王司徒赤身前哀求起来 司徒赤一皱眉,退后了一步。 姜鸿见状立刻狐疑的转向司徒赤,拱手道“殿下,看着情况,莫非您知道吴大人来这里的目的” 司徒赤看了看吴雍,微微叹了口气,对姜鸿道“素闻姜副统领为人耿直,这事本王也就不瞒你了其实吴雍大人之前就跟本王示好过,也几次派人送礼,只是本王知道父皇忌讳朝臣与皇子结党营私,所以对于上门之人从来不假辞色谁知道吴大人居然如此用心,定是打探到本王前来城隍庙,这才隐匿其中,求得一见” “原来是这样” 姜鸿恍然大悟,扫了眼吴雍惭愧垂下去的脸,顿时升起一丝不屑。 又是一个企图攀龙附凤的昏官 将姜鸿信了自己的说辞,司徒赤突然对姜鸿拱手道“姜副统领,本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姜副统领能够答应” 见司徒赤如此谦恭,姜鸿连忙躬身回礼。 “成王殿下,有什么事就说吧下臣实不敢当” “吴大人虽然有心攀附,但本王并无意收容,本王想经过此事之后,吴大人必定能够诚心反省所以本王想请姜副统领给本王一个面子,饶过吴大人这一次王妃生前常跟本王说要有仁善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适逢王妃百七,就算本王替王妃向姜副统领求个人情吧” 司徒赤一道言辞分外恳切,其中又夹杂着些许对成王妃独孤倾月的敬意,让姜鸿也是动摇了。 他微微沉思了会儿,这才点头道“好吧看在成王殿下和已故王妃的面上,我就不将此时上报了不过吴大人回去以后,可要好自为之,莫要再一门心思钻营,最终落个被后世唾骂的下场” 姜鸿说话丝毫没有客气,不过他也有这个资格。虽说他官阶不高,可在皇城之内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除了禁军统领百里城,就只有他和另一位副统领罗冲职位最高,挥手就能调动三万禁军。这样的权利,别说吴雍,就是成王司徒赤也要忌惮三分 “是,是姜副统领说的是本官一定好好反省,多谢姜副统领高抬贵手” 吴雍也是个知进退的人,也不管姜鸿位阶比他低,连忙拱手道谢。 “既然这里没事了,那下臣就先告退了成王殿下,外头鱼龙混杂,还是早些回府为好” 姜鸿对司徒赤拱了拱手,诚心劝解道。 “有劳姜副统领提醒”司徒赤故作感激的拱手回礼。 “下臣告退” 姜鸿一挥手,带着那百名禁军离开了城隍庙。 姜鸿离开后,司徒赤原本的一脸和善当即就变成了阴沉怒火。 “若不是本王机智,今日就要被你连累到身败名裂” 见司徒赤当即变脸,吴雍连忙跪倒在地,一脸冤枉的回道“下臣实在冤枉啊下臣也不知道居然会有人冒充殿下来送信而且还模仿的毫无破绽殿下,这背后一定有人蓄意陷害,请成王殿下明鉴” “蓄意陷害哼,你自己惹了祸,还想推给别人吴雍,你个蠢货” 司徒赤眸光一冷,怒斥道。 “殿下此言何意”吴雍一脸茫然。 “你在朝堂之上死揪着宣府知府闵昊不放,连父皇都不耐烦了,你还不知道见好就收这下好了吧被人盯上了此间事若是传出去,不要说你,就是本王都会被牵连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司徒赤越说越怒,恨不得再踹这吴雍几脚。自己这趟出门,原本是想看一看谁在背后捣鬼,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偷鸡不成蚀把米等他查出是谁在背后设计这一切,他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殿下该回府了” 正想再问些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魏思明突然开口道。 司徒赤心头微微一凛,他知道魏思明耳聪目明,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动,于是立刻对吴雍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是”吴雍连忙点头,对司徒赤拱了拱手,急匆匆的出了庙门。 司徒赤也带着魏思明等人急急离开了城隍庙。 待他们走后不久,一群闻讯而来的城中百姓,就赶到了这里。 “这老城隍庙荒废了许久,今日怎么突然灯火通明起来” “莫不是城隍爷显灵了吧” “真是的,刚刚还看到似乎星火点点,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啊” “怎么可能这深更半夜的,哪会有人这时候来拜佛” “就是啊,根本不可能” “我看就是城隍爷显灵” “对对咱们明日还是来打扫打扫吧” 众说纷纭,人们对这一奇怪情况都深以为惑。 而就在人们议论纷纷时,人群里几个人影悄无声息的转身而去。 翌日一大早,身在独孤府的独孤倾南,再次接到了闵青柔的信,信上只有四个字万事俱备。 独孤倾南心中一凛,想不到闵青柔居然这么快就将事情办妥了。要知道这成王司徒赤可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要让他掉进陷阱还真不容易。 还有那狡猾的吴雍,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上了闵青柔的当 心中还在狐疑,在上朝的路上,却已经听到了朝臣们在议论纷纷。 说是老城隍庙昨夜突发怪事,夜半灯火通明,还引起了众多百姓围观。有说城隍爷显灵的,也有说是有人背后故弄玄虚的,还有的说看到朝中官员去了城隍庙,总之是闹得沸沸扬扬。 独孤倾南不免有些佩服这位柔妃娘娘,运筹帷幄,居然丝毫不差。 她人虽在齐王府里,可计算的一切却好像亲眼所见一般,这个柔妃娘娘果然是个非凡人物。 有了朝臣们的热议,独孤倾南就更加 好应对了。 朝会中,果然有人将此事提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佥都御史方政。 “启奏圣上,臣以为,城隍庙一事乃是有人故弄玄虚,恳请圣上彻查” “方政,你怎么知道有人故弄玄虚哼,依朕看,是你故弄玄虚吧” 司徒圣端坐在大殿上,斜瞥了方政一眼,轻哼了一声。 “臣冤枉绝非是臣故弄玄虚,而是臣昨夜夜观星象,见紫微星星芒暗淡,泰阶星却隐有倾斜之意,臣断定必然有人在朝中暗弄风云,想搅得朝中不安” 方政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陈述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朝中有人搅动风云你该不会又想旧事重提,说朝中有人结党营私吧” 司徒圣对方政的说辞不以为然。 这家伙,他又不是钦天监,居然跟他谈起星象来了 “回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城隍庙一事发生的这样蹊跷,偏又赶上泰阶星斜,这若是没什么关系也就罢了,所若有关系,那可就是大事啊” “你少在这儿给朕危言耸听” 司徒圣瞪了方政一眼,越说越像回事了难不成他以为他真会相信他的鬼话吗这个方政,嘴里根本没几句真话 “启奏皇上,臣以为方大人所言极是,皇上应彻查此事,免得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弄得朝纲败坏,朝中不安” 司徒圣话音刚落,大殿之下,便有一清朗男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此人竟是刚上任不久的左副都御使独孤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