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超凡生物对人呈中立态度,它们行为作风古怪,却并不会伤及人命。
但镇民们目前还是保持十足的谨慎,有人警惕地上前询问警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我现在好的很!”警卫容光焕发,好似干瘪的植物突然活过来一般,连说话都利索了不少。
“那镇长呢?你们和镇子外的人取得联系了吗?”
现在这个问题已然成为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他们迫切地想要从警卫的口中得到答案。
然而,答案注定要让他们失望。
他们看到警卫的眼神一暗,缓缓伸手捂住了脑袋,像是不愿回想又必须回想一场噩梦。
“镇长……死了……啊啊啊好多羊——被羊给吃了。”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
“我说,他被堵路的羊给吃了!我们根本出不去,任何想要离开卡丹昂的人都会遭遇那群羊然后被它们吃干净,现在,我们镇子已经变成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了!!!”
“我们已经完了!”
警卫大喊道。
“羊把镇长给分尸了,好多黑羊,还有站起来的羊,羊会说话,金色的眼睛碎屑,哪里都是眼睛,哪里都是碎屑,羊的牙齿上、羊毛上甚至是羊角上……山羊说禁止我们任何人离开这里,哪怕是一只鸟,它会把想要离开这里的一切都啃食殆尽。”
“啊啊啊啊啊——”
他的表情扭曲,痛不欲生,布莱盯着警卫,思考要不要把自己的心理医生介绍给他。
“我说……”布莱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这时警卫却突然站起来:“但是我们完全不用害怕,这口井一定可以帮我们度过危机,我们只需要回答它的问题,它可以满足我们的一切需求!”
这太荒谬了。
造成这一切危机的就是那口井,但现在人们却不得不仰仗它。
更可怕的是,真的有人内心动摇,跃跃欲试,眼神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你们不能……”
布莱试图阻止,却被人否决:“你想让我们都渴死吗?”
“我们已经渴了一整天,而且还不能出去,镇长都死了!”
这句话仿佛压倒众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没错,镇长死了,尽管那个人根本德不配位,但他毕竟是镇长,全镇人的指望。
现在他们没有了指望,嗓子冒烟,嘴唇干瘪,眼白中尽是血丝。
在生存面前,一切都是浮烟,哪怕布莱说自己可以去解决那群羊,也没有人愿意等。
他们陷入了绝望,开始向惟一的希望祈祷。
“我们愿意和您交易。”
布莱注视着这一切,内心不由变得烦躁,他想要证明那口井根本是不怀好意,然而证明这些现在也没有用。
道理谁都懂,每个人都清楚那口井并非什么好东西,但它就是做到了让人们敌视的同时不得不有求于它,向它低头。
警卫站在一边,拍了拍布莱的肩膀:“你到底在我们眼里是个外来者。”
“我去你(恩得勒斯脏话)!”布莱猛地拍开他的手,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你回答完那个问题后有没有感到身体有哪里不对劲,比如头疼恶心,或者皮肤像是有什么要破皮而出?”
“我为什么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症状?”
“真的没有感觉到有哪里异常吗?”
布莱有些质疑地眯起了眼睛,下意识敲了敲手中的手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随身戴一根手杖,当时他看见这东西待在墙角,就自然而然地把它拿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