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喜之余,听见丁公藤要走,自然是不答应,如今李宗弦如狼如虎,却正是需要丁公藤的时候,如此神医,怎么可以让他再从自己手中溜走,便笑道:“丁公实在是眷恋山野,朕自然也是留不得,但如今是大战之时,万物皆无定数,怎可说将军身体会安然无恙,丁老先生还是等到大师凯旋再离去吧,期间照料辛苦老先生了,这宫内便是任老先生出入,如何?”
丁公藤不用想也是知道皇帝的意思,摆摆手道:“谢陛下,那么如今,老夫又是多喝陛下几斤茶叶了。”
“哈哈哈哈,喝,喝,不打紧,老先生实在是有趣。”
暗客门。
“想不到这东西竟然是真的发挥作用,却是给平南王打的晕头转向,却还在大营中哭了出来,说来实在是丢我大魏的颜面,现在是满城风雨,人人惊恐,便是这临安三日之内,就已经发生起十几起命案,人心惶惶,商人走路,窃贼猖狂,国之动摇,平南王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手中执掌三十万大军也被梵人打的落花流水,想来是梵人抓到了他的痛点,还是这厮自己临场怯阵了?”
李宗弦脸色极为难看,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步棋竟然是走到这一步,原先的想法已然全部失效,如今手中握着朝局大权却是毫无用处,如果平南王兵败,那么梵人直取临安,自己还没有焐热的权力便是即刻拱手让人,自己苦苦经营数载的心血也是一朝丧没。
“窝里斗如此凶狠,出了门却是变成了孬种吗,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想来是除了梵人,而后回了临安也是个麻烦,刚起势便是把自己也逼到了死角,实在是悲哀,实在是失策,我知道,在丢失兵权的那一刻,我就是输了,我就是没有了机会再赢了。”
李宗弦心情复杂,他可以随时结果了卧榻在病床上的皇帝,而后扶持皇子上位,但是如此,边关无论是输赢的一方都会直取临安,自己坐稳的政权也不过是泡影,奋斗一生的一切也沦为了虚幻,如今不仅是暴露了野心,而且待到平南王回京后,收拾的第一个也必定是自己,另无他人,那么为今之计,便是梵人取胜,自己尚且有一命可留,待到梵人攻城时候,里应外合,便是最好的计划。
李宗弦的计划很完美,看着无懈可击,却是需要梵人的仁慈,但是他想,之前与梵人齐云山的交易不过是自己得益,而后靠他们来打压平南王的势力与争夺皇帝身边的权力,如今依靠他们的帮助是好不容易爬到了临安政局的顶端,可是却中了梵人与齐云山的道,自己变成了劣势,也成为了那个不可以说不的人,李宗弦唯有乞求梵人看在过去自己卖情报与杀臣子的份上,在梵人的手下谋得一官半职,或者是更好的地位,而后再从长计议,可如此一来,李宗弦也知道,自己必定是得不到重用,叛徒的下场,要么成功,要么成仁,所以,他心中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那便是取而代之,放手一搏,将如今的皇帝暗杀,而后便是扶持皇子上位,再逼迫平南王交出兵权,只要自己手握政局,便是有与平南王手握兵权的力量相搏,但是等待平南王回来与皇帝汇合后,那么,出局的一定是他自己,这一点,李宗弦是非常清楚的,也是非常了解的。
李宗弦叫来了手下,拿出了皇帝内寝的图纸,露出了阴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