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寒亲口说来,平南王心想这些兵书虽然是自己自小就爱不释手的,但是怎说也是花费了许多年的时间去消化,通阅是没有问题,但是能够起到灵活运用的本事,在平南王身上也是自己二十四岁那年才算在兵法上有所领悟,而后上了战场,瞬息万变的军情让自己所得受到极大的局限,却是没有兵法上说的那么简单,要在一万种不同火急火燎的突发事件中找到最好的对应方法,这才是最为让人头疼的,但是现在跟前的夏寒竟然是不过几个时辰,就说出了自己苦思了几个月的计谋出来,且还是在赵老将军与许多老臣的讨论下得来,众多人的想法,却是敌不过夏寒一餐夜宵的时间,心中更是惊叹,想来是大将军之子,没有孬种。
平南王示意夏寒继续说,看他是有何多的见解。
“王爷,这一段便很是形象,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平南王知道,这便也是孙子兵法中的一则,意思是用兵打仗的方法,是要与山上的流水一样,往低处流去,言简意赅来说,就是避开敌方的锋芒,选择薄弱之处打击,且根据敌情制定策略,在用兵上也没有固定的形态,万物皆处于流变之中。
但是平南王不知道这方在对阵梵国的时候是有何意义,不过是简单的表面之法,却是没有刚才前两个那般致命的策略,可谓是起到了救命的作用,也是起到整场战役的决定性作用。
夏寒见到平南王的疑惑,道:“双方交战,梵国在变化,我军也是在变化,但是能够在双方的变化中决出胜利的便是用兵如神,如今,事态上来说,我军是占据劣势,梵人在连胜十几郡的势头上正盛,但是这也是一个好的机会,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要让梵人露出所有的兵力,且在这情况下,我们不要露出痕迹,这样,就可以击中军力在手,而梵人便是会处处防备,他们防备的地方越多,某些地方的兵力便是不足,处处加以防备,便是处处都是弱点,这是我们去到战场要第一时间引诱梵人做出的姿态,如果对方兵里充足,这就是最好的优胜方法。”新网手机端:https:/m../
平南王听了夏寒的布兵思路后也是大为感叹,连忙问道:“寒儿,可有进攻防守之方?”
夏寒翻了翻书,指着一处念道:“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虽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
“在进攻上,我们尽量是要捉住梵人的懈怠点,因为捉住了懈怠点,便是必定获胜的结局,这样可以鼓舞士气,只有这种攻击才是最为十拿九稳的,而其次,关于守,讲究的是速度,要让梵人追赶不及,在选择了对方必须解救的攻击点,从而取到胜利,这便是会牵动之后的战场,有着联动的效果,一带而十带,一败则连败,刚开始选择的坚攻点尤为重要,也是精兵所在,在攻击了这个梵人七寸的地方,便是可以牵动整场战役,如今梵人占据颍州便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他们疏忽了一点,那就是颍州的地形,左右应援及时,所以梵人现在很是担忧左右夹击的问题,有着挥师的决心,除非他们有以一敌十的计策,不然是不敢贸然进攻大魏,所以,是要小心他们的手段,可谓是应有奇兵。”
平南王受益匪浅,但是对于夏寒所说的奇兵一事,自己并不能够苟同,道:“梵人不过是心急进攻,或许是受到了朝中人的撩拨,以为大魏缺少了你父亲,便是一盘散沙,虽然是这一年来的乱象为真实,但怎说夏家军的底气还在,梵人选择贸然进攻,定是受到了李宗弦的教唆,而且在其中,李宗弦也是扮演了大的角色,或许说,这不过是李宗弦用来逼迫政局的一手棋,并无心要亡大魏,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依靠梵人的力量是不敢与大魏抗衡,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梵人直接是火速占据了颍州,且发生了坑杀事件,如今梵人士气高涨,大魏节节败退,这才是让李宗弦失策的地方,这虽然不过是我的猜测,但是我可想到李宗弦依然是在梵人进攻边境这一事上显得不痛不痒,一直在利用这事来谋取政治力量,或许是说,蚕食皇帝的政权。”
朝局如何,夏寒不懂,但是如今的梵人,虽然在账面上没有足够的力量与大魏一敌,但是怎说,也是有胜利的曙光,很多时候的战争,并不是靠看就得知胜负为谁,以少击多的例子数不胜数,所以是不能够掉以轻心,便是小的机会也不给梵人,当今唯一知道的就是梵人的心态,灭魏,至于王爷,李宗弦,皇帝,与其他党派人员的打算,夏寒一概不知晓,也是不想知道,如此将边境战士与百姓的性命用来作为棋子,想来也是十恶不赦的。
“皇帝想来是将计就计,是要讲我端上台面,能够遏止李宗弦的野生势力,这样便是起到了抗衡的作用,这便是这次皇帝极力要我出征的原因,或许在他的眼中,颍州死去的战士也不过是棋局上的棋子,拖着战局让李宗弦受冷落,便是最好的证明,而他却从未想过前线上备受煎熬的百姓,想过那些生灵涂炭的场面,实乃妄为人君。”
平南王眼神悲戚,有着说不出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