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沉寂,严今初与夏寒二人早早就是睡下,却是不同舒洛儿越陈曼沙女子般多的话说,以至于早上起来,两个姑娘的眼睛都是肿胀发黑,好在是陈曼沙有些个胭脂水粉可暂时遮盖一二,等到严今初与夏寒二人起身,太阳已经是初露光芒,清新的空气让他浑身精力充沛。
“早!”
不约而同的几人在花亭相遇,各自相望后都把注目停留在了羽轩身上,如若是无意外,今日的擂斗只有羽轩了,几人都是早早通过了比试,虽然有难有易,但是最后一个还未抽中签的羽轩多少还是有许多压力,但是他压根就没有对此次的武林大会抱有幻想,一是不符合药王谷传统,二来是药王谷根本就没有多少进攻手段,很多都是用肉身去换取优势,一来二去,江湖人都知道了药王谷的打法,虽然很多还是束手无策,对着仿佛无赖的招式疲于应对,但每每还是药王谷落败,羽轩的话如此,也让周围的人出言鼓励,毕竟是未来谷主,怎可说些丧气的话。
但是夏寒来看,羽轩绝对是不同于丁公藤老一辈药王谷打法,在他身上,总是有无限可能,虽然他资质不如他哥哥,但羽轩却是有不同的气质,那种与天独来的不凡,夏寒对今日的比试充满了期待,也对接下来的对手欣喜,如此些个人,大多都是自己的伙伴,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
一伙人乌泱的用了早饭,出来擂台上,经过昨夜的喝酒,不知道灵阳真人是吩咐了哪个倒霉的道士将擂台修葺完善,这也是严今初看见擂台偷偷发笑的原因,道:“早知道昨夜大师父找我不是说什么曹大鳄的事情,如今看来,确实是可以肯定了昨夜的选择正确性。”
夏寒挠头,也不知道严今初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今日可能格局会有所变动,如今乔汝城一死,那么许多江湖客就不是太意愿七大掌门少了一个,会闹事强迫众人选出新的一派,但是这事情哪有如此简单,夏寒轻松可以想到官府的参与,那么如此说来,朝廷的人物也即将是要浮出水面了,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待,这么说,自己昨夜的抉择不仅是没有惹祸上身,反而是推动了顺利进程。
夏寒正在想着,青灯不知道何时候从后面出来,戳了戳夏寒道:“你小子,昨夜干的好事。”
夏寒嬉笑回应,显得并不很是在意,盯着青灯道:“师父,你说的选择,我昨夜想好了。”
“哦?”
青灯瞪大了眼睛,却是不知道夏寒竟然是真的有所考虑,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有些难以适应,慌乱应道:“那,那你的意思是何如?”
夏寒也没有兜弯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打算在自己下场比试结束后便同曼沙离去,回王府,希望可以有一番天地,我知道那里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爹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就在江湖中了此一生吧。”
青灯愕然,这样的结果虽然是对武林对大魏有益处,但是对于夏寒刚才口中说的夏江希望他如此,那便是大错特错,如今的夏寒才是夏江最希望看到的,不是复仇,不是搅入朝局,而是安安静静的做个隐士,在江湖中潇洒自在,这时夏江所希望的,也是他对夏寒所希望的,但是青灯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夏寒不能埋没在此处,夏家军虽然是七零八落,但是心气还在,只要夏寒回去,那便是吞虎雄狮,那便是战场恶神,那才是大魏的夏家军,除此之外,这世上没有谁可以唤醒夏家军的灵魂,这样来,是对夏寒最好的交待,但不是对夏江的交待,这点青灯内心深知。
青灯点点头,道:“你可想清楚了,那里稍有不慎,便是深渊,稍微喘息,刀,就到了你的脖子之上。”
夏寒摇摇头,笑道:“爹爹都曾是这般过来的,我又何惧之有,昨日多有脾性,惊扰惹怒了师父,徒儿在此赔礼,希望可以如师父厚望所寄,做一个正气荡然的人,做一个可以驱逐外犯,鞭笞内忧的良人,如寄望所达,定不忘师父之意。”
青灯不知为何,眼泪已是落了下来,道:“江湖虽大,却无你施展之地,朝廷虽寸方之土,却任你披斩荆棘,好孩儿,希望你会怪我。”
夏寒在昨夜杀了乔汝城便是知道,如今在江湖中的打杀,不是说毫无意义,但对朝廷的影响确实无甚关乎,即便是武林至尊之上,如青灯所说,对父亲的仇恨也是没有大的益处,在自己权衡后,才知道此年的江湖行是让自己得到了历练成长,在回归临安后,才是自己施展拳脚的地方,自己不是江澜,是夏寒,是大将军子嗣,也是夏家军的主人,如果自己退缩江湖,是对死去千万的将士寒心,是让现在奴役在他人脚下却是不愿意的夏家军的悔恨,虽自己不及爹爹夏江般英武多智,但他知道,此番回首,不是进取,也不是退缩,更不是争夺,而是理所当然的顺水乘舟,是局势,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