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行步履维艰走了不多时,寻了七八个经窟,却都是些强筋健体之术,陈曼沙觉得乏了,几人停步便在经窟石板上稍歇。
在暗湿地底石洞逛了半天,严今初也有些肚饥,唤师妹取了些个干粮,又不知从何处摸出半壶水自喝着。
舒洛儿见师兄边喝边笑,是觉十分古怪,便假意称自己口渴要讨一口,严今初却是说甚么也不肯,只道这水乃剑宗秘炼续功之物,非同寻常,外宗人家喝多两口就得肉身化脓,满面疮疥,需寻药王谷薛神医医治,且无七八年长治照料,即便是留了命,等疮脓闭口结痂之后也是巨丑无比,一旁陈曼沙听后吓得不轻,捂着脸嘤嘤直跺脚。
烛火跳动,昏黄光亮映得舒洛儿更有几分韵色,夏寒看得沉醉,一会儿看她,一会儿故作深沉仰着石壁经文,在几方寸土这狭之地,几人玩笑打闹,煞是自在。
陈曼沙道:“这洞中的风,是要吹去甚么地方?”
严今初心想这风势不大,却延绵不绝,思量道:“依师妹说,这风应是去到后些个石室,贯通两方,四方洞窟形成循环之势,以中心潭水为界,应是成八卦之形。”
舒洛儿道:“看来蠢材还是有些见地嘛,南华洞百余间石室,如此风水宝地,想必南华真人将灵剑子经也刻在风水绝佳之处。”
“照卦位,应是中心阴阳两极!”严今初幽幽道。
“中心?那……那里不是水潭吗?”夏寒道。
舒洛儿点了点头道:“确实,应是在那水潭附近,具细在潭底还是潭侧,我也拿不准!”
严今初道:“山上大湖引水,走入潭中,潭底必是地河纵横,暗流涌动,这千百条暗河又顺势汇入天波湖,真是好一个凉州天水!”
陈曼沙道:“公子所言甚是,不过潭底暗涌急流众多,取此经谈何容易!”
舒洛儿叹道:“唉,武林各派窥视灵剑子已久,趁着开经释学他们估计正在里头疯找!”
严今初低声叹气道:“我武当得与不得这经又有甚么干系!倘若武林皆知一门独得这经,必定又会是另一番腥风血雨!”
“说这种话大师父听见又要训你了!”舒洛儿笑道。
严今初看着舒洛儿道:“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即便是冲虚真人开经释学亦是受皇权冲击,这事来得古怪突然,怕是和清风坛肉尸有关,不论这几日发生甚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半步。”说罢又转头看着夏寒道:“江老弟,你说呢?”
“我不太知道江湖门派恩怨,不过有洞灵老真人镇山,这邪门歪道的东西也弄不出甚么动静,再说,不是还有你与扬子青一众高手在此吗,大家亦都安心些。”夏寒听严今初如此说道,嘴上说着没事心中却感到些许不安。
严今初道:“夜里可能会有些动静,听到甚么都不要四处走动。”
舒洛儿道:“师兄你别吓唬陈姑娘,开经释学大家背记还还来不及,哪里有甚么动静。”又笑笑向陈曼沙道:“莫听我师兄瞎胡说,他从自喜爱在山里扮鬼吓唬人,挨了大师父不少打呢!”
陈曼沙点了点头道:“谢过舒姐姐,我倒不怕这里有江湖恶人,就是估摸再留几日,回临安没了姑娘家模样!”说罢两人同时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