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曰:“一枕黄粱梦,半世青棺冢。”
“今有违先人之志,背尚武德,擂台一战,既分胜负,亦决生死,天命自掌,各已详观契文,白字黑字,署名画印,战方鹤林武馆彭乐莺,应方江湖素衣宋滨海。”老师爷语声高亢念完契文又砸了一锣道:“比武正式开始!”
两人相隔三丈,瘦人叫嚣道:“娃娃,当心了。”
说完袖里卒然连发三箭,化成三道流光直直射向夏寒,夏寒眼疾手快,举手投足间将三枚暗箭悉数接下,扔在一旁说道:“雕虫技,劝你这些个阴人的东西还是收起来罢!”
“嘻嘻嘻嘻,有两下子,那就来吧!”
夏寒双腿灌气,犹如离箭在弦,狠狠盯着宋滨海说道:“那就来了!”
呼吸间,夏寒化作一道白光闪过!只见他身法飘逸,快如电龙,嗖地带起一阵狂风卷起烟尘滚滚,径直朝那瘦人方向奔去,瞬时台上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隐约可见一人半身瘫坐在地上。
烟化,台下一眼尖男子惊声大叫道:“看!那少年竟把宋滨海给撞钉在柱子上了!”
众人一片惊呼赞道:“这少年好生了得!”
彭老伯也是一脸惊愕,心想道:“少侠腿力非凡!又借腿力竟将自己当箭射了出去。”
宋滨海瘫在擂台一角,前额被磕的皮破血淋,侧身歪倒在擂柱上大口喘气嘿嘿阴声笑道:“差不多了!”
夏寒疑惑道:“什么差不多?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快快认输道歉!”
“认输,认输,不过是你认输!”
话音刚落,夏寒发觉自己浑身酥麻不能动弹,心中暗暗叫道:“不好!”
立马侧视斜目看去掌心,只见两道血痕渗出微微血珠,欣然回想到那袖箭有鬼!
“阴……阴险,人。”
说罢夏寒双膝一软哐的跌倒在地,台下众人看得一头雾水,旁说道:“还是太年轻了啊,少年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怒气上头却把自己给磕晕了过去,实在是冲动!”
彭老伯心中却觉得蹊跷,乐莺姐不知何时寻了把匕首暗藏在袖中,反手紧紧捏着刀柄。
宋滨海缓缓站立,脚下忽然发力踢向夏寒,这一脚直直将夏寒踢出两丈开外。
“本是预想一招将你这娃娃麻倒,大家都相安无事,你竟如此不识抬举,撞破爷的头,你自己急着英年早逝,那就怪不得爷心狠手辣了!”
说完走近夏寒又是一通直冲乱锤,十几拳下来,夏寒脸上已是鼻青眼肿四处开花,宋滨海打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停手气喘吁吁道:“便宜你了,中了秘制麻药,尝不到爷拳头的滋味!”
而后得意的走向师爷说道:“师爷,还等什么,快宣布结果今晚来喝喜酒吧!”
师爷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上擂台,正欲宣布。
这时,台下又一阵惊呼,不知谁喊了一句:“那……那少年又站起来了。”
宋滨海回头朝身后望去,只见夏寒正扶着擂柱颤颤巍巍站起,晃悠悠盘膝席地而坐,双脚叉开,两肩自垂,双手沉于丹田,眼目微闭下垂,唇齿微动,却听不见所念何咒。
宋滨海哪能再忍,阴阳怪气骂道:“死一边儿去!”飞身一脚就朝夏寒脑袋踢去,这一脚宋滨海下了狠手要置人死地,乐莺见招正欲投身纵出,一旁的彭老伯突然将她按住说道:“仔细看!”
只见夏寒双手结印,心中只念道:“默念伤血,声念伤气,心念耳闻,持咒结印,前僵则气滞,后松则气顺,先出百会,再通会阴,断除妄想,神佛入静,金刚来坐!青灯印!结!”
霎时气贯全身,冲破百道穴位,全身爆发出耀眼夺目的青光,定睛一看,只见夏寒身后幻坐着一尊琉璃神佛,那佛微目禅坐,肃穆庄严!
彭老伯心中一惊:“这……,这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少林金刚坐!”
“这少年是什么来头?”
四座见佛哗然!以为神迹,甚有几人跪拜叩首!
宋滨海心知不妙却来不及收腿,眼见横腿正要中的,夏寒翻手突结一印,身后神佛亦同步变幻,随即一道青光咻声射出,直击宋滨海前胸,宋滨海重重飞了回去,倒地后哗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宋滨海连忙惊慌爬起,口中暗自赞道:“好家伙,刚那一击实属骇人,若是再偏移几寸,大罗神仙都得一命呜呼!”
恍神之际,只见夏寒手中又变一印,身后青佛亦步亦趋拍出一掌,只见这掌竟丈高十尺,掌心刻有金色梵文万字翻天追出,掌风所经之处砖砾横飞,山崩地陷,逼得宋滨海已无处可躲,提起双手犹如螳臂当车作势格挡。
“嘭!”
大掌一击贯穿,宋滨海身后的擂柱率先砰砰隆隆被拦腰炸断,他呆立在原地,只觉心口一阵翻涌,忽地胸前噼里啪啦一通乱爆,喷出注注鲜血,身上露出十几个血窟窿来,双膝一软,倾颓在地。
血眼盯着夏寒忿忿挣扎说道:“我……我绝不可以倒下,只要……控住那鬼双手,不让他有动作,爷就还有胜算!”宋滨海缓缓支撑爬起尖声叫嚣道:“杂种,有本事近身与爷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