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只是想走走，你自己回去吧。”

林默摆了摆手。

“这几天治安队正在宵禁，您最好还是坐在马车里，不然会有麻烦。”

远处街角晃动的人影让老车夫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不会有麻烦，你辛苦了！”

林默随手扔过来一枚金币。

特西帝国的金币比斯兰帝国还更重些，按照重量汇率，10枚特西金币相当于11枚斯兰金币，在身侧昏黄的灯光照映下，金灿灿，沉甸甸的金币让老车夫眉开眼笑，连忙点点头，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说道：“老爷你一定要小心！再往前走八百步，第四个路口右转四百步，顺着中央水池左转三百步，便是汤索商会。”

虽然对方不再需要马车，但是老车夫依然十分尽职的告诉林默前往目的地的路径。

“我知道了，谢谢你！”

林默点点头，就像散步一样，漫无目的转了个方向，转入附近的一条小街中。

真是个怪人！车夫随即一抖缰绳，让马车缓缓动了起来，速度放得很慢，以便于那位客人一旦反悔或害怕了，还能赶得上自己这辆马车。

不过他这份担心注定会落空，车厢空荡荡的马车在治安队士兵们的目光注视下，穿过了街口，身后也没有传来急促的追赶脚步声。

独自一人隐入黑暗的巷子，林默从空间系炼金存储器中提取出了“龙将”战术铠甲，迅速将自己武装起来。

左右张望一眼，分辨出方向，开启seg核心单元的反重力场，轻轻一跃而起，仿佛化作一道黑影穿行于棱京城区的黑暗中。

“莫林大人，您找我？”

“白洛男爵，你的下线汤琼已经反叛，所以”

“我明白了！”

林默刚说出一个“所以”，白洛男爵却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话，除了惊讶与害怕的情绪外，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很显然这位探子知道身份暴露后，自己该怎么做，并没有太多惊慌。

“很好！尽快隐藏起来，准备接受来自于本部的下一步命令。”

林默结束与白洛男爵通话时，他正好接近了另一处情报线的联络点。

“谁？这么晚了还敲门？”

提着油灯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是一个老铁匠，刚刚躺下没多久，就被一阵节奏奇异的敲门声给惊醒，他打着呵欠，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这种特殊联络手段仅限于这一条情报线。

无论是敲门还是敲击其他事物，他都能分辨的出来，实际上这种敲击节奏正来自于独门掌握的钢铁锤炼技艺，自然是再耳熟能详不过。

“亚历铁匠在吗？我要订做一点东西，比较赶！”

“知道了？有多赶？时间太紧的我可做不了！”

铁匠拉开了门，看见穿着一身黑色铠甲的林默，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不动声色地将对方让进了院子里。

“您是？”亚历很好奇敲出了接头暗号的来者为什么要穿着铠甲。

“订做东西，顺便给你带点儿东西。”

林默随手掏出了一只棱角分明的纸盒。

“好吧，进屋说！”

亚历看了看身后的屋子，老婆与儿孙们都还睡着，向林默打了个手势，走向前院的铁匠铺子。

指头般大小的灯光映亮了昏暗的作坊，随处可见已打制好或仍是半成品的铁器，还有粗糙的匠铁砧台，火炉中仍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散发着燃烧了一日后的余热。

半小时后，林默再次悄声无息地离开了铁匠铺子，铁匠亚历捧着一只纸盒与一袋金币，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重新进了屋子。

临近天亮时分，林默这才施施然地回到汤索商会。

“早安，大人，您昨晚”

原本以为自己一定是走漏了风声，令对方起了警察，当再次看到这位来自于帝国本部的莫林大人时，忐忑不安了一晚上的老商人汤琼终于松了一口气。

“去见了个老朋友！”

林默当然不会告诉这位已经变节的探子，自己花了一晚上激活了潜伏在棱京城内近三分之一的探子，然后告诉他们上线与下线都已经叛变，必须立刻改换身份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