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正因这个话题埋了一肚子的话,此刻叫青杏问起,只将自己看到冰桔从邱嬷嬷马车上下来的事情跟青杏说了。青杏一听,想到近来冰桔的变化,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安,所以便去与莫离禀报。
这厢屋子里头,瑛姑姑伺候莫离把斗篷摘下来,冰桔在一旁与她换了软底鞋子,又伺候了茶水,见着屋子里没有个什么整理的,而且两位嬷嬷跟着瑛姑姑又在,自然是用不上她,所以便退下道:“奴婢去瞧瞧青杏她们要不要帮忙。”
莫离点了头,庆嬷嬷只交代道:“仔细些,瞧着你这几日精神头不大好。”
冰桔不安的退了房间,却也没去帮青杏,而是找了一处冷僻的角落坐下来,心里万分难受,也不知道怎的,总觉得姑娘对自己不如从前了,又想到庆嬷嬷也说了自己,心中更是委屈得紧。
“哟,这不是冰桔姑娘么,瞧着咱们好是有缘,主子各自住在南北院子,也能这么遇上。”说话的这位正是今日从冰桔身上尝到了甜头的邱嬷嬷。
冰桔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她这张笑得十分的暖和的笑意,也不好对她拉着一张苦脸,因此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意,“嬷嬷坐。”一面朝着旁边的干净石头上指着。
邱嬷嬷见冰桔主动邀自己坐下,那这是有话儿要说了,如此心情大好,只赶紧提着裙角坐下来,关切的朝着冰桔问道:“怎的?不舒服么,怎瞧着你神色不怎样的好?”
她神色能好么?整日都叫柚子那死丫头挤兑着,而且又不晓得姑娘对自己到底个什么样的态度。叹了口气,苦苦一笑:“想来是这几日一直在马车上,所以不大适应罢了。”
邱嬷嬷闻言,却是满心的鄙夷,你个丫头有马车乘还嫌不舒服,真以为别人唤你一句姑娘,你就是姑娘了?脸上却是笑呵呵的附和道:“正是呢!我也有些不大适应。”闲聊了几句,看着她的心情好了些,邱嬷嬷这才提起那柳秀才道:“我前儿在路上看见有个秀才在河边吟诗,不知道怎的,就想起前几年在咱们府上住着的那位柳秀才了,那柳秀才的诗文听说也很是好,老爷当时很是喜欢呢!”
冰桔不知她怎提起这柳秀才来,不过自己倒是记忆深刻得很,因为那柳秀才当初还给自个儿姑娘填了词,只是这事儿不知道老爷怎么知道的,生怕他因此连累了姑娘的名声,才将他打发走的。一面回着邱嬷嬷的话,“嗯,是有这个人,嬷嬷若是不提,我怕是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呢!”
“我也不过是突然想起闲扯罢了。”邱嬷嬷呵呵一笑,满脸的和蔼可亲,怎看都比严厉的庆嬷嬷舒心几分。
“不过说来那柳秀才,当初离开莫府之后,听说就去了京城参加科举,也不晓得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了。”冰桔接到,有些好奇这个当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穷秀才,现在是在茶点里卖酸文度日子,还是真的一举成名了。
可若是真的中了状元,老爷哪里有不知道的,何况依照老爷的秉性,若是那柳秀才真的中了状元,老爷早就去与他交道了,所以觉得还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