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正月十四,春意悄然临近,上京城的那些个小巷子里已经看不到了那些个被冻死的百姓。
进了柳影庐听了一会儿的曲后,张彪便把储新然和那位叫采荷的侍女一起接了过来。
“二哥辛苦了,今个唱的是葬花词,还不错你坐着听一会。”
说着杨玄辰朝着储新然报以微笑,“我和储大人聊一会”
三人另寻了一处草庐,围着屋里的暖炉坐了下来。
“储大人,中午咱就见过面了我是杨玄辰,詹事府少詹事。”
说着他亲自为储新然和侍女倒了杯茶水,“陛下让我彻查耶律锦一案,所以就把你请了过来,还请海涵。”
“小杨大人客气了,在下能再回故土,已是天大的幸事,您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储新然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与杨玄辰攀谈了一会便进入了正题。
“那晚是我和住荣山还有华子干一起招待的使团一行,回到国宾馆的时候,耶律锦还是好好的。”
“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杨玄辰问了一嘴。
储新然认真地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我们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如果按小杨大人您说的是下毒,那我们三个必定也会中招。”
“但是我们却没有,而且我和华子干是一起离开的”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如果一定要说有嫌疑的话,荣山兄的嫌疑最大。”
嗯
为什么是祝荣山,不应该是华子干嘛。
难道就是因为那日在国兵馆当差的是祝荣山,所以他就有了嫌疑
“我和祝家主有点交情,不过从我对他的认识来看,应该不会是下毒之人吧”杨玄辰试探性地提了一下。
储新然深以为然,他转头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采荷,你说说那天的情况吧。”
采荷听后点了点头,“小杨大人,那日祝荣山大人给了耶律大人几盒糕点,但是耶律大人没有吃,反倒是给了我们几个侍女。”
“然后耶律大人回房后没多久,房内就传来了他的笑声和哭声”
随着采荷不断的叙述,杨玄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从表象来看,都没有问题
就算是祝荣山送的糕点这种最容易投毒的环节都被排除了,那么耶律锦又是怎么中毒的呢
而且储新然怀疑自己的好友祝荣山也不去怀疑华子干,看来下毒的手段就是非常理所能理解的了。
“采荷姑娘,能不能与我说说祝荣山和华子干”
看到采荷有些迷茫,储新然在一旁解释了一下,帮助她回忆当时的情况。
“你们说的祝大人看上去挺老实的,不像会是个下毒的人。”
“那个华子干我有印象,人倒是风度翩翩的,就是看我们几个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
杨玄辰闻言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如果说从一个人的面相来判断是否会下毒倒是片面了一些,从采荷的话来看,她倒是对华子干有些怀疑。
“那么依你看,你觉得华子干会是下毒之人吗”
采荷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草庐内随着三人暂停了交流陷入了安静,忽然周欣冉敲开了草庐的门,走了进来。
本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心态,杨玄辰招呼她一起坐了下来。
“欣冉姑娘,如果说一个人突然就发起颠来,又是笑又是哭还会做出令人难以捉摸的事情来”
她闻言后,拧着茶壶倒水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
然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杨玄辰,“又出现这样的人了”
我焯,什么叫又出现,难道这样的人以前也有过
这就让杨玄辰来了兴趣,他追着问道:“你以前见过”
“对啊,见过”
“我记得五年前,柳影庐里有一次招待几位大官,有一个官员就是突然发癫”
听完当年的故事,杨玄辰拍了一下身前的案几,似乎有所顿悟。
“死的那个鸿胪寺的寺丞对吧这就通了”
三人望着突然兴奋起来的杨玄辰,有些不明所以。
他确实想通了一些环节。
五年前死了一个鸿胪寺寺丞,紧接着就是华子干上了位,那么这个既得利益者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再加上耶律锦的死又和这个寺丞的死法颇为相似,那么这个华子干就有了最大的嫌疑。
如果能发现到底是什么毒药能让人无声无息之间发起癫来,那么杨玄辰离真相又会再进一步。
“采荷姑娘,能不能再回忆一下,华子干和耶律锦有没有私下接触过”
采荷闻言闭目想了许久,突然睁开了眼睛,“有耶律大人生前有和他单独见过面,不过是在耶律大人死前的两三天”
“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杨玄辰兴奋地追问着。
她点头继续说,“那日是我在一旁侍奉,他们聊的都是些客套话,没有实质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