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学堂,魏钰其实早就建了。
京都城外的庄子里,还有商盟那边让邓正德建的,那可不都是正儿八经教人念书的学校嘛
也得亏魏钰没听到左院判说的,不然他铁定要上去辩驳两句,什么叫真正的学堂难道医学院不是学堂
都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咋还能分真假呢。
人啊,有些时候是真的太闲,轻易没有事做,然而一忙起来就事扎堆。
帮五哥解决了报社的事后,魏钰也是没想到会收到胶州来的信。
邓正德一封,郭雅君一封。
前者,魏钰是没想到他居然从大梁回来了,后者,那是人家在给他汇报兹阳县那边的工作总结。
工作总结不急着看,只要不是商盟垮了那都可以后延,魏钰第一封看的是邓正德给他写的信。
“嗯”
看完信的魏钰,表情从惊喜逐渐转为沉默了。
他默默搁下信纸,环胸皱眉,一脸沉思。
站在一旁的方生老神在在地瞅了他一眼,没问,因为殿下自己会说。
果然,过了几秒后,魏钰就出声了。
“方生呐,你见过细作吗细作啥样的啊”
听到细作二字,方生面无表情扭头,真诚提醒道:“殿下,细作亦是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按照军中律例,抓到细作后施行车裂。”
魏钰:
他问的是这个吗
魏钰伸手点了点桌上的一张信纸,“你看看这个,邓正德从大梁回来后写的,你觉得是真是假”
主子让看就看,方生十分自然的走过去,拿起殿下让他看的那张,然后一目十行
“大梁来的细作”
方生木然,转眼去看他家殿下,想知道他家殿下怎么想的。
这没事让他来看信内容,不会是想让他派人去胶州,监视并抓住那几个细作吧
“是啊,邓正德是这么看的,他回程路上还碰到了常宁,常宁都觉得那几人是细作,真可怕。”
魏钰说着就啧啧摇头,也不知道这可怕说的是细作,还是在说细作被常宁这纨绔发现的事可怕。
方生:“那殿下,您要派人过去监视他们吗”
魏钰斜眼看他,“我们还有人派”
手下能用的就那么一百号人,乙十三带了一部分落在了东海郡那边,城外的庄子上安顿了一部分人,剩下的要不在府上各处守卫着,要不就是在跑腿的路途上。
再派人出去胶州那边监视
魏钰舍不得。
方生在心里清点了下能用的下属人数,然后这一数吧,排除府上普通的小厮护卫,从灰卫使里出来的那些人,能用的确实没几个了。
殿下事儿多,不是这里要用人,就是那里要用人,再这么搞下去,说不得过不了多久他自己都要被派出去了
方生沉默不语。
“啪”
自觉心酸的魏钰冷不丁就一拍桌子起身,气势汹汹叫嚣道:“事关我大魏国土安危,这种大事就应该交给皇上来处理方生,去,备马我要进宫见我爹”
叫得很大义凛然,啥打算方生心里都有数。
不就是想让陛下出人出力嘛,他懂。
魏钰如今进皇宫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他带着邓正德的信,还没见到魏皇呢,刚迈进宫殿大门就开始嚎。
“爹”
一声鬼哭狼嚎,原本凝神持笔练字的魏皇被吓得手一抖。
刺啦。
好嘛,字劈叉了。
魏皇默默收手,平静地将笔搁下,平静地将练字的纸揉成一团,然后平静地坐下端起茶杯喝茶。
不气,不气,不孝子就是这么个德性,他不能气,生气不好
“爹啊,爹,儿子派去大梁的人回来了,邓正德给儿子写的信,您快看看呐”
魏钰边走边嚎,进了殿,瞅见他爹今日居然没批奏章,而是坐在位子上喝茶时,还难得稀奇了一下。
而听到邓正德回来,魏皇思绪也是顿了下。
“邓正德回来了”
他惊讶抬头,看见魏钰手中的信封,想到商队可能带回来的大把小钱钱,魏皇连忙放下茶杯,“写了什么快拿来给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