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岔,几个皇子之间暂时偃旗息鼓。
他们来参加魏钰的开府宴,基本上都是各有各的目的。
要么过来纯粹吃吃喝喝,例如六皇子,要么是为了看热闹,譬如五皇子,要么就是来帮衬的,具体指代八皇子,勉强也算上四皇子吧。
剩下的几个,那基本上就是要拉拢魏钰向其示好的了。
大皇子问了魏钰正事,“你如今也开府了,可有想过要做什么你同大哥说,大哥到时候向父皇给你说情。”
魏钰张张嘴。
“小九不是会烧玻璃嘛,想来是喜爱工事的”
二皇子一下就把话接了过去,“虽然工部地位低,但却于大魏十分重要啊。小九,你若能在工部一展身手,那日后父皇的赏赐可少不了。”
魏钰再度启唇。
“诶可不能这么说。”
很好,话又被四哥抢去了,“魏钰可不单单擅于工事,二哥你别看他书读的不如何,但脑瓜子还是很灵敏的,大哥,你让他跟着你去户部,说不得能给户部出主意赚不少银子了。”
魏钰倒吸一口气,他张嘴欲言,结果话茬又落到了他大哥嘴里
“是吗那我这”
“不是”
魏钰这下可不管什么尊卑礼仪了,他扭头,对上大皇子若有所思地眼神,脸一板,否认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我做不到,大哥你别听四哥乱讲”
真的是搞毛线啊这几个人。
他爹都还没催他上工搞事,他们倒好,一个个反倒开始关心起他日后工作来了
是不是嫉妒他生活滋润啊
好不容易安稳这么久,魏钰可不想有人在他爹面前提起他的存在。
万一他爹本来没想起来,结果却被人一提醒,反倒是记起了还有他这么个廉价苦力,那,那那那造孽啊
养心殿内,正在批阅奏章的魏皇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把候在一旁的李成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着凉了奴才这就去给你找太医。”
说着李成就想转身。
“大惊小怪些什么。”
魏皇叫住他,顺道搁笔摸了摸鼻子。
着凉是不可能着凉的,如今他少去后宫留宿,基本就是白日去皇后贵妃那儿坐坐,每晚独自盖着被子睡嘛嘛香。
而少了夜晚的惯例运动,魏皇如今整个人都感觉精神了不少。
哎,果然是美人乡,英雄冢。
古人诚不欺他啊。
魏皇挺了挺背,正欲拿笔,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抬头,问李成,“九皇子开府距今有几日了”
李成微愣,“回陛下,今天已经是第十三日了,恰好今日是九殿下的开府宴。”
“开府宴”
魏皇略意外,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巧,他想了下,吩咐道:“那正好,等他府上宴散了,你替朕送个旨意过去,顺便再准备两份贺礼,一份给他,一份给老月期满,魏皇差点就忘了这事,好在他刚刚半道想起来了,不然岂不是又让臭小子快活住了
批了近一个时辰半的奏章,想到魏钰知道自己要上朝后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样子,疲惫的魏皇心里一下舒坦了。
果然幸福都是靠比较得出来的啊。
臭小子不舒坦了,他这头就平整多了。
手上奏章打开,瞧见又是湖州太守询问圣上龙体安康的狗屁话术,舒坦的魏皇一下又不快活了。
这湖州太守一天天的尽上些垃圾章干什么
从前年问到今年,一天到头问的全是他身体好不好,连个说辞都不变一下,偏偏还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咋的你举子科考呢就不能写写湖州那边的天气如何,好歹也让他长个见识吗
啊
啊啊
烦人不烦人
魏皇面无表情,提笔潦草的批了四字。
“朕安已阅”。
好不容易送走一尊尊大佛,忙活了一天的魏钰人都殃了。
前院的桌子下人们都在收拾,魏钰瘫在前厅内的椅子上,回忆着今日发生的一切,那是半点都不想动弹。
几位兄长如今似乎是知道了他的价值,都想要拉拢他。
抛开八哥不提,大哥就是坦率直接给利的那种;二哥能言善辩,看似贴心为他着想,实则也是为了日后给他自己牟利;三哥瞧着沉默,但偶尔言词间也多有示好之意;四哥如今意图不明;五哥、六哥就不提了;七哥与二哥一母同胞,如今瞧着是帮他亲哥,但之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魏钰歪了下头,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怎么跟他从前想象中的开府日子不一样啊
说好的吃喝玩乐没人注意呢
哥哥们一下这么在意他,这还叫他怎么舒服摊平嘛。
魏钰撇嘴。
都怪他爹这个不按套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