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丢人了(1 / 2)

想改变对一个人的固有印象很难,更何况是对一个国家的印象。

有人来到几里国,看到现在的夏尔市以及欢想特邦,会不会认为这个国家已经变得安全与繁荣,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呢

答案是未必

将时间倒退到十年前,那个还没有改名为夏尔市的旧非索港,同样有安全、整洁的街区,很多人可以在那里过着优雅、精致的生活。

克蒂娅公主曾来到非索港参加慈善活动,顺便狩猎游玩,她就住在南部滨海的小庄园里,出行有充分的安全保障,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感受到当地人民的友好与热情。

也许在克蒂娅的印象中,当地土著都是能歌善舞,喜欢穿着树叶子围着火堆蹦蹦跳跳,虽过着赤贫的生活,却热情奔放,有着拥抱原生态的自由。

就算当年华真行生活的地方,从杂货铺步行不超过两公里,就有黄金帮控制的贸易区,那里平日的治安就很好,店铺有明亮的橱窗,街头总有警察巡逻。

所以很多人来到现在的欢想特邦,恐怕也不会认为这里就能代表整个国家所呈现的状态,而是会认为几里国又多了一片新开发的所谓“高尚街区”。

它是有钱有势的风自宾自建的后花园,有良好的秩序很正常,与其他街区的是否危险混乱无关。

不仅以往的非索港以及几里国如此,当今世界上的很多国家,包括所谓的发达国家,都是这样。

混乱危险的街区与看似和平安宁的社区,有时可能只隔着一条大街。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城市的人们,往往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彼此也缺乏共情,从物理到心理都是隔离的。

新几里国成立、这个国家的面貌改变,包括欢想特邦的出现,才有短短几年时间,还不足以扭转人们对它的固有认知。

别说是几里国了,直到如今,在很多人的刻板印象中,仿佛东国还停留在人们留着金钱鼠尾辫、遍地列强卖大烟的年代。

有时候这种所谓的刻板印象,其实是一种刻意的偏见打造,那不是现实中的东国,而是某些人所希望看到的东国。

这暴露了他们心底深处的某种东西,他们期盼东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代,而难以接受甚至害怕接受今天。

当然了,朱庭不属于这种情况,他只是单纯地担忧,担忧有工人从工地上擅自离开,假如钻进那种混乱无序的街区,真有可能找不着了。

风自宾不得不安慰道:“朱总,您说的事,在以前可能发生过,但自欢想特邦成立以来,还真的没有发生过。您今天来到的是一个新国度,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几里国有很多关于这个新国家的宣传材料,但是工作繁忙的朱庭未必看过,就算看过也未必全信。谁家的对外宣传会说自己不好呢,无非是夸成一朵花或者一片花海的区别。

今天难得有机会,风自宾可以好好对他介绍一番如今的几里国,从新联盟成立开始还特意打电话叫人送来几个菜,摆上了酒,就在房间里边吃边聊。

他们聊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觉喝的就不少了,风自宾突然问道:“您是罗柴德机场的总工,还记得昂正企吧”

朱庭:“当然记得了,我刚想说他。听说小昂也留在这里定居了,还把对象都接过来了,你们给分了房子安排了工作,他这不就是没回去吗”

风自宾:“他不是没回去,而是回去后又来了,还把对象也带来了。前两年就在罗柴德机场工作,但去年上大学了,非索港大学水利水电专业”

昂正企在东国高中毕业后没上大学,读了两年中专出来打工,参与了对几里国的援建工程,曾经就在朱庭的手下工作,经常帮朱庭跑腿。

去年夏天,他参加了欢想特邦的“高考”,顺利考入了非索港大学。风自宾为什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因为昂正企与华真行就是同班同学,还住同一个宿舍呢

非索港大学的招生年龄限制是十五岁到三十岁,昂正企去年已过二十九岁,也是华真行大学宿舍里的老大。

昂正企并没有入籍几里国,但有欢想特邦的等同入籍政策待遇,在这里找了一份满意的工作,居然又有了上大学的愿望,而且还真考上了

风自宾带着醉意问朱庭:“昂正企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但我听他自己说,老家村子里如今几乎没有年轻人了,他跑到海外来打工,原本就是想攒钱在县城买房。

他现在感觉已经进城了,这就是他更想要的生活,甚至是以前都没想到的生活。朱总,以前你能想到,他还有机会去上大学吗”

朱庭感慨道:“路走宽了啊,路也走对了他如今在上大学,那他媳妇小张呢”

风自宾:“您也认识他媳妇”

朱庭:“听小昂提起过,但是没见过,只记得是姓张。”

风自宾:“叫张汝玲,就在罗湖镇工作,家也在罗湖镇。昂正企读大学,溜达着就能回家,晚上经常不住宿舍回家睡觉,还经常请同学到家吃饭呢。”

朱庭终于琢磨出有些不对味,纳闷道:“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和小昂很熟吗,怎么感觉比我都熟”

风自宾笑着一摊双手:“您今天刚进门的时候,还抱怨我对欢想特邦和欢想实业的情况不够关心。其实证明,我很关心。

昂正企是非索港大学年纪最大的新生,我看过他的资料、了解过他的情况。

我为什么会特意提到他,因为他和您不一样。您无论到哪里,无论是在几里国还是东国,都已经功成名就,都受人尊敬,不必去担忧日子过得好不好,但是他呢”

朱庭打断他道:“老弟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他和我不一样,我怎么就不一样了”

这顿酒喝了挺长时间,朱庭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房间的,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后还感觉有点晕。

他朦胧记得,昨天自己喝高了,最后居然和风自宾拍着肩膀称兄道弟,聊到了昂正企还聊到了雷云锦他表达了对退休再就业的老领导的羡慕。

回忆到这里,他的某个记忆片段突然变得清晰起来。风自宾好像对他说,假如干完了这个工程或者退休后仍有兴致,未尝不可到非索港大学担任土木工程学院的院长。

朱庭当时还谦虚了几句,风自宾却说,他是新非索港建设项目的总指挥,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当这个院长

等朱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误了原订的航班,这时他接到了欢想人居奖组委会工作人员的电话,原来是组委会特意在回东国的包机上给他留了座位。

朱庭返回东国的时候,华真行和曼曼也返回了欢想特邦。寒假四周,他们给过成了四段,第一周在掩月镇工地修城墙、炸腰子饼,第二周到芮湿国参加欢想人居奖典礼。

第三周该过春节了,他们又返回欢想特邦过年。掩月镇工地上也放了一周的假,由特邦政府和学校组织集体过年,有各种节庆活动。

到了第四周,掩月镇工地继续开工,完成了三公里标段的城墙及护城河施工任务。但华真行和曼曼并没有返回工地,他们大部分时间居然都泡在掩月湖里。

春节之后,华总导和曼主任先是视察了春容丹中心,然后登上了湖中央的一座岛屿“闭关”。所谓闭关,他们并没有老老实实呆在岛上,几乎每天都会下水。

曼曼突破大成已有一年,吞形诀已入门且掌握了吞蛟之形。杨老头说的没错,吞蛟之形最适合曼曼修炼,她如今也能化身蛟龙畅游江湖。

两条蛟龙一起入水,那可真是兴风作浪,配合掩月湖大阵运转,还能在小范围内呼风唤雨。好在他们早就打过招呼,并没有惊吓到驻守掩月湖的养元谷弟子。

两人也不是单纯地蛟龙戏水,还有正经活儿干。掩月湖是在原野上开凿的,设计平均深度达到三十米,最深处超过百米,还有很多防止淤塞的设计。

如今湖中虽已有蓄水,但还没有达到设计深度与面积,因为在远期规划中,掩月湖的上游水源是北方的真行河。那是整个欢想特邦的第一大水系,如今这条河流尚不存在。